<p>拿绷带一圈一圈给他缠起来，缠完了，才转过身来，朝姜羽单膝跪下来：“属下知错。”</p>

    <p>　　姜羽总觉得自己在跨服聊天，不耐地摆摆手：“行了，滚起来。随行的医师哪儿去了？人影也见不着，还在睡？”</p>

    <p>　　公孙克无奈道：“医师年纪不小了，来曲沃之后水土不服，属下就没叫他。”</p>

    <p>　　“既然水土不服，他是怎么混进出使队伍的？”姜羽说，指指自己肩上的伤，“那你过来给我上药。”</p>

    <p>　　“是。”公孙克靠过去，低头给姜羽肩上的伤上了药，包扎起来。</p>

    <p>　　这边戚然明已经穿好了衣服，刚要离开，姜羽叫住了他。</p>

    <p>　　姜羽说：“你刚才救了我，我还没谢过你。”</p>

    <p>　　公孙克解释道：“大人，刚才属下被他们的人拖住，脱不开身，才托戚兄弟来救您的。”</p>

    <p>　　说着又转身对戚然明道：“方才的事，多谢戚兄弟了。若不是戚兄弟出手相助，今夜还不知会如何。”</p>

    <p>　　戚然明知道姜羽夜里看不见，见刺客来时，半分没有犹豫，就赶了过来。公孙克甚至觉得，他不主动开口，戚然明也会过来。</p>

    <p>　　姜羽也若有所思，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有思考的机会，戚然明明明知道把自己推开，他就会挨那一下，他为什么要舍命救他？</p>

    <p>　　他们的关系有熟到这种程度吗？</p>

    <p>　　在姜羽问之前，戚然明先一步道：“即便不是我，换一个人在，也会搭救睢阳君的，睢阳君不必放在心上。何况，草民皮糙rou厚，砍不死。”</p>

    <p>　　姜羽心说：又来一个不怕死的。</p>

    <p>　　伤口包扎完后，姜羽穿上中衣，挥挥手让公孙克下去处理伤口，他想单独跟戚然明说说话。</p>

    <p>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隐去了，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春雨，雨水打在窗上，噼里啪啦作响，雨珠溅了进来，落到地面上。姜羽起身去掩上窗，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夜风就从他衣领里灌了进去，凉飕飕的。</p>

    <p>　　姜羽回过头，戚然明由于背上有伤，坐得笔直，也没敢靠着椅背，手里握着剑，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羽总觉得戚然明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更白了，是受伤的缘故？</p>

    <p>　　“很疼？”姜羽问。</p>

    <p>　　“没有。”戚然明避开了他的视线。</p>

    <p>　　“以姜某的贤名，已经值得素不相识的人，舍身救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