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棠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周阮西静的住处，收回目光，和阮西静聊了几句本子的事情，但她可以明显地听出阮西静语气的飘忽。

    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我母亲生前和您关系很好。”戚逢舟的话说出口，就是单纯的怀念，阮西静放下戒心，惆怅叹气。

    “是啊，惠卉真的是很好的人，当年拍戏的时候，我们房间还连在一起，那会儿我心情不好，她就经常过来陪我——”

    说到这里，阮西静像触及了什么痛处一样，停下了，话题生硬地转移到晋棠身上来。

    晋棠今天本来就不是来谈本子的，聊不下去，不一会儿阮西静就端茶送客了。

    “你觉不觉得阮西静很奇怪？”两人回去的路上，晋棠就在副驾驶上开问了。

    戚逢舟很少自己开车，和晋棠在一起的时候是例外，他指节修长，放在方向盘上，和黑色的皮质明暗对比，十分好看。

    春夜下起了蒙蒙细雨，戚逢舟点头，“是，态度很保留。”

    完全不像是惠卉生前那么要好的人。

    之前戚逢舟也对惠卉的生前关系做过筛查，但是惠卉隐退多年，还能保持联系的圈内好友寥寥无几，有竞争利害关系的更没有了，戚逢舟就没有把目光在阮西静上多做停留。

    这会儿一登门拜访，倒是阮西静的态度让戚逢舟心生疑惑，仿佛……是在刻意避着某些事儿一样。

    晋棠在阮西静家里观察的时候，看见了客厅北边的大理石地面上，有很轻的香灰痕迹。

    而且在花盆拜访的位置，木板下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从形状来看，像是……牌位和香炉。

    晋棠要来是提前通知的，阮西静住的地方，是她郊外的私人住所，很少有人会来。

    晋棠把隐藏在心底的想法说了。

    “我怀疑阮西静供奉了你妈妈的牌位，在知道我要来之后，顾及我是你女朋友的身份，把牌位收了起来。”

    上了高架，即使是夜晚还是很堵，戚逢舟慢慢往前开，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一缩。

    “她供奉了我妈的牌位？”

    晋棠点头，“你可以找人想办法证实一下。”

    香灰和痕迹都很浅，只有等他们走了，阮西静放下戒心，才有可能找人证实。

    如果阮西静真的供奉了惠卉的牌位，那她就太奇怪了。

    两个人关系再怎么好，也不必特意供奉牌位吧？

    晋棠想起侯逸的经纪人，被秦湉湉称为鲁哥的鲁敬，提到阮西静的事情。

    正是倒春寒的时节，春夜极冷，戚逢舟在路上就打开智能家居开了两家的恒温系统，一进家门，晋棠就缩在温暖的沙发上不想动弹了。

    戚逢舟今日心事颇多，好巧不巧，又一桩麻烦事儿又找上门来了。

    宗正安打电话过来，“少爷，孔蓝在给一些营销号放晋小姐的照片，我阻止的时候，已经有部分新闻刊登出来了，是否打压热度？”

    戚逢舟从小腹里窜出一股无名之——之前开掉孔蓝的时候，由于顾及到她曾经带过晋棠几年，防止她挟私报复，戚逢舟动用了些人手看着她。

    然而说看着是一回事儿，戚逢舟还真没料到孔蓝就有胆子还对晋棠不利。

    这不打他的脸么？

    戚逢舟的声音压下了几个度，冷意森然。

    “还用我说？你怎么看的人？孔蓝以后不用在圈子里混了，你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