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一侧马上的疏长喻。
光线并不是很亮,隐约之间,好像疏长喻……眼睛红了?
下一刻,疏长喻便一鞭催在马上,骑着那马朝涿郡奔去。
“哎……哎!疏大人!”
那副将连忙催马跟上,连带着身后长长的士兵队伍。
这主将自己冲锋陷阵也便罢了,可问题是显然现在景将军他……生死未卜呢。疏大人带的人马还比景将军的少了两三万,这么贸然便要去攻城,可如何……
就在这时,涿郡的城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涿郡竟然城门大开,门上早已竖起大启的旗子。门口歇着的尽是玄甲的士兵,还有士兵牵着一长串的俘虏,朝着城里走。
副将:……?
这便是……攻克了涿郡?
一众人马停下来愣神的功夫,只见景牧已经骑马带着一队人从城中出来了。他马上拽了根绳子,绳子下头捆着跟在马后跑的人,赫然便是卓仁岳。
两边人隔着涿郡城门前长长的一片空地,皆停了下来。
疏长喻站在那里,副将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什么神情。
就在这时,他听到疏长喻声音平静地说道:“撤军,回湖州。”
那副将连忙应下,指挥部队掉头。可是他一回头,却见疏大人没一同后撤,反而打着马,朝着景牧走去。
景牧那边谁都没动。
经历了一夜恶战,在景牧的带领下攻克敌军生擒了卓仁岳的沈子昱此时跟在景牧身后,看着独自骑着马来的疏长喻,愣了愣,接着对景牧说:“将军,疏大人带人来救我们了呢!”
景牧低喝了一声:“闭嘴!”
接着沈子昱便听到他低声咒了一声:“身上的伤还没好,便到处乱跑!”接着,景将军便骑着马,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二人在中途面对面停了下来。
景牧冷着脸,站在疏长喻面前,道:“谁将消息告诉你的?”
接着,他冷哼一声,接着道:“疏大人消息得的倒是快。不过,涿郡那些士兵本就没有要被坑杀,皆是那探子被策反传回来的假消息。如今疏大人大可以放心了,也不必……”
下一刻,对面的疏长喻便从袖中拿出一物,直接掷到了景牧身上。景牧下意识便伸手接住,口中的话也停了下来。
手里那东西暖暖硬硬的,竟然是……两年前被疏长喻退回来的手炉。
“从前只道你是个傻子,如今看来,分毫没有长进。”疏长喻冷着脸坐在马上,看着他。“三年前我走本就是迫不得已。你陷害前任湖州知府的事让三皇子知道了,我唯有听从母亲的话,才能借疏家人先行除掉樊俞安父子。原怕你当时阻挠,做出自损的事,才一直没告诉你,谁道你这竖子便钻了三年牛角尖,仍把我当成前世那般了?”
景牧愣愣地看着他。
“如今教人一煽动,便说风就是雨,带着这么点人便跑到人家的地盘来。若是我一直不说,你是不是要恨我恨到自己死了才……你做什么!”
疏长喻悬着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方才看着满地狼藉,原想着景牧凶多吉少。他不愿想不好的后果,只要亲自到涿郡去看那处的情况。此时,他看着毫发无伤的景牧,心里可谓大悲大喜。
可他教训的话说到一半,却见景牧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大步走到他身侧。
“下来。”景牧仰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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