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依老道看,不如就让他们接掌了煞星宫,只是这四煞原是由棂橛散化而出,必先让他们先去下界借由孩童之身洗一洗身上的煞气,再入地府受刑百年,如此一来,他们便再不敢同棂橛一般行悖逆之事,单就于天庭而言也好管教得多。
玉帝闻言也深觉此法可行,立时便命泱濯着手去办,只因此事为天机不得随意外泄,故此知晓内情的也不过他们几个。
炎煞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炑琰带些试探的口吻问道:“你是左齐?”
只见他淡然一笑,答道:“人间区区数十载,于你我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我虽曾是左齐,然而自始至终我都只是炎煞。”
“虽是沧海一粟,他确也实实存在过。”
“殿下如此执着,竟让炎煞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好一个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此云淡风轻的神情,是在告诉他先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场醒来就注定不复存在的梦吗?
可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可还记得你我之间发生过的一切?
“难道我不该执着?”
看着他一脸的期许与无奈,何其款款情深,竟让炎煞头皮阵阵发麻,他一脸迷惑道:“你……与我,似乎并未发生过什么吧?”
炑琰既觉得有些可笑,又觉得有些气结,他‘咻’的站起身来,一脸愠怒道:“你既已不记得,那我便来一一告知你,你我十二岁那年的冬狩,当日因你为我活捉了一只小鹿,父皇特召你入宫做我伴读,自此朝夕相伴。十三岁那年你因染了天花,险些送了命,我哭了整整两日才将你哭醒……”
听到此处,炎煞连忙将话打断:“何故说我险些送了命?明明我就是在十三岁那年离世的。”
“什么?”
“左齐是最后一世,我定然是不会记错的,十三岁那年我染了天花,却不是险些送命,而是真的送了命。”
炑琰一脸惊诧,回想起那年左齐确实已被太医宣布气息全无,却在他痛哭了两天两夜后又醒了过来,既然炎煞说他已死,那这醒过来的又是谁?
“你此话当真?”
炎煞一脸正色道:“我何故要骗你?”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立时又跌回到石椅上:“不是你,那又是谁……”他不禁在心中问起,之前为寻他流过的血算什么?为他剐去的龙鳞又算什么?如今终于找到了,那人却说自己找的不是他,不是他又会是谁?那人何故要出现,何故出现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上天入地都寻不见,让他如何相信这人真正存在过。
那些津津怪怪仿若悬在云雾之中,而所能记起的一切都已不真实,原不过是梦幻泡影,黄粱一梦。
至于那是究竟是谁,炎煞也解答不了,不过见他一脸惨然的笑着,想必这个代替他活下去的人在他心中份量不轻。记得之前蒲苇曾告诉过他,说是有一人连命都不要只为寻到他,现下看来定是眼前这人了。蒲苇为何明知他在炎狱,却还要诓骗炑琰用召灵法祭寻他,炎煞此时心中大概也猜出了八九分,好在炑琰并不知情,他也不用担心日后这三殿下会去蒲苇的不是。
三个时辰后,炎煞被带走了,炑琰则独自痴痴呆呆的坐在那儿,若不是泱濯来找还不知要坐到何时。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回去时天色将明未明,大雪已将整个小院覆盖住,一只白色的狻猊匍匐在雪地中,见炑琰来了立时就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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