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

    他很迷茫。

    他进入蜀山, 就是为了得道成仙, 能和紫萱在一起。但他成仙了, 紫萱却死了。

    他进入蜀山之后，被师门教导斩妖除魔，但他斩妖除魔，却引发了蜀山内外失衡。

    从始至终，似乎他修道修仙，都是为了一个其他的目的，而不是为了修道而修道。

    “你真的很奇怪。”徐长卿不由道。

    黎风继续装逼如风道：“在我看来，你们才奇怪。”

    徐长卿不由笑了：“或许。”

    他顿了顿，道：“你想成为蜀山掌门吗？”

    黎风高傲脸：“不会主动去想，但若是我当了蜀山掌门，也是我追求道的途中一个客栈，是我印证和探索自己的道的一种途径。”

    徐长卿没有再问，只道：“锁妖塔危险，你自恃实力高强，也要小心谨慎。”

    黎风微笑：“我一向惜命。没命了，一切都没了。”

    徐长卿轻轻颔首。

    黎风走后，徐长卿房间里几个白发身影现身。

    “真是个狂妄的小子。”一人道。

    “不过讨厌不起来，甚至差点被他说服了。”一人道。

    “你居然想让常浩当掌门，是嫌弃我们这些女流之类了吗？哼。”一人道。

    “掌门只是失察，不要生气。我看司徒钟不错，虽然是俗家弟子，但你不也是俗家弟子？”一人道。

    “只是资历浅了些，需多加磨砺。”一人道。

    “里蜀山之事，正好交于他。”徐长卿道，“众位长老，若是南宫煌解决了里蜀山之事，收他为弟子如何？他虽为半妖，但与妖有仇，且偏向人族。导人向善，比逼人成恶再斩之更符合天道。”

    “我等已是隐居之人，若非常浩太过分，也不会出山，一切以你说了算。”

    “他若真能立下大功，破例又如何？”

    “希望司徒钟不会让我们失望。”

    “他怎么会令人失望？锁妖塔数百年来进入者没有能活着走出来的人，他虽耍了些滑头，也可见其天赋。”

    “不是天赋，是上天护着他。他定是天命之人。”

    “只是蜀山其他弟子太过崇拜他，非要跟着他一起进入锁妖塔斩妖除魔，实在是令人头疼。”

    徐长卿不由莞尔。

    ……

    黎风迫害了常浩之后，他师兄独孤宇云开始整日发呆，嘴里不断念念叨叨“我错了吗”之类的话。

    黎风一问之后，才知道独孤宇云居然也以为女娲族人是妖魔。

    黎风：“呃……”

    虽然独孤宇云很啰嗦，但黎风知道独孤宇云对他是真的好。所以对于独孤宇云，他就不能迫害了。

    “师兄何不多查些典籍，拨乱反正，定下正邪的规矩，免得弟子错伤无辜？”黎风提议。

    独孤宇云被他说服，把自己关进了藏书阁，开始著书立说。

    虽然黎风总觉得独孤宇云是在写神话话本，毕竟他查的都是神话故事。

    希望师兄看了那么多妖亦有道的事例，能把脑筋转过来吧，至少别再去把赵灵儿扔进锁妖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