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盯着一根木头不放。”
幼冥摇摇首,拉住素子枯的手随着棠华一行向前走,同时低声道:“不喜欢这里。”
素子枯顿了顿,道;“是太没人气了么?”
“也许罢。”
“那你为何还叫术马一起来?”素子枯用着酸溜溜的语气,看着前面带着鲛人走的术马。
幼冥闷闷道:“我以为绝地岛是个好地方。”
“听名字便知是个鬼泣森森的地方,”素子枯挑眉,搂紧他道:“你是成心让我打翻醋坛子罢。”
“喂,”幼冥忽然侧首道,表情依旧是僵的没有变化,眼睛里有不易察觉的谨慎和紧张:“你是喜欢我乖一点,还是不乖一点。”
他难得说出这么长的话来,弄得素子枯一愣一愣,消化后噗嗤笑出来,绝美的倾世俊颜凌驾众生,看得幼冥浑身血ye都停止了流转:“怎么了啊?你乖还是不乖,我都喜欢。”
幼冥看着他,似乎方才的话没让他反应过来,呆成了一块石头。好半晌,他别过头去,手覆在腰上有力的臂膀;“是吗。”
“当然。”素子枯低低道,他本就风流百年,这一声唤得柔情蜜意,饶是铁石心肠都要化了去:“小石头是我的掌中宝。”
幼冥握着他手指尖颤了颤,闭上眼,没有言语。
***
一行终于行至岛中,原本以为会是万年前富丽堂皇的某座宫殿遗址,却不料是一汪再普通不过的古潭,让从未来此地者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古潭看起来倒是清澈,不像过了千万年的样子。”术马好奇地问棠华:“敢问城主陵墓何在?”
方等他说完,棠邵手背上的海螺忽发灵而出,在潭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进而逐渐变大,激荡着扩散,愈来愈快,愈来愈深,勾勒出一个巨大的旋涡,带着Yin沉的气息扑面而来,含混而晦涩。
水流迅速地哗哗而下,巨大的鸣响宛若千百年临死前不甘的哀嚎,一个透明像蝉蛹的东西从水底升起,里面坐着的身体完好得看不出是重新拼接的杰作,俊逸的面容清晰可见,却因临死前的痛苦扭曲着。
乍一眼,不知是死是生,仿佛灵魂出窍,却又余息仍在,残念犹存。
棠华一步上前,虔诚而凛然地在前跪下,眼中也燃起异样的花火,似乎蓄势待发地要报仇血痕。
“晚辈前来祭奠先祖!”
那传闻中的祖上坐着,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睛忽然眨了眨,让在场看得心惊。
“取血。”嵩渠对术马道,后者立刻回神,忙开始从鲛人身上取血。
“本公子看,这位祖上似乎并未真正死去呀?”烬渊问道,紧盯着那盘腿而坐的活死人,意料之中,是棠邵,当年那个骁勇善战令他钦佩的兄弟。
嵩渠听闻淡笑,并未言语,苍老的表情是难以察觉的诡谲。
在静谧得可怕的气氛下,鲛人血便已取,术马用器皿接上,小心地走到棠华面前,示意已准备周全。棠华接过,神色复杂,他起手要把血往活死人上洒,却在众人的惊愕中一个转弯直直泼向幼冥!
只在那鲜红血ye洒出的一瞬,一声不知名的一声冷笑,震得在场心中一颤,毛骨悚然。
仿佛万古年前的魔障重现。
幼冥的黑袖挡下了鲛人的血,快如鬼魅地将棠华手里的器皿击成了无数的碎片,他冷着脸,眼神几乎要把棠华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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