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成了月牙的弧度。
“好了,这就去。”阎绮陌捏捏她的脸,又软又嫩,让人几要脱不开手,“我叫云婳从教里带了玄参和雪莲过来,晚上给你熬来好好补一补。”
“唔,小餮说它也想吃。”
“好。”
正在门外抬手欲敲门的水犹寒顿住了动作。
她本是听说小锦昏迷了想来看看,如今听见里面两人的对话,看来小锦已经安然苏醒了。
阎绮陌其实,对小锦并不亚于任何人。水犹寒心底唯一的担心安稳下来,她缓缓放下手,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水护法!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方才从外头回来提着一篓黄鱼的卫节冲她招呼道。
“我去外面看看。”水犹寒打量了一眼卷起裤腿、手上还shi漉漉沾着塘水的卫节,他便自己乐呵呵解释起来:“这些是用来做鱼鳔胶的。”说着还指了指篓里扑腾翻了个身的肥鱼。
水犹寒想起了巫锦与她说过,“高风亮节”做穿云弓的事,她点点头回了个鼓励的眼神,卫节便笑着提鱼去找其他兄弟三人了。
西边的落日已经垂至山腰,河水粼粼縠光中映着橙霞,橙缎边水犹寒的身影独然孑立。
她执剑等在旁边,理由很简单。
方才听见阎绮陌说,云婳晚上会来血莲教。近日自打“群英会”的事情过后,血莲教的日子并不太平,暗地里不知多少人盯在此处。
回教的那晚,小锦与她说过在密室里发现江流派弟子的事情,再加之那人群英会当日激昂的附和未免过于蹊跷,难免引人生疑。金面具和铁刍博,究竟是什么关系?
水犹寒望着如一缕橙缎平铺展开的河水静静出神,忽然耳边传来的脚步声拉回了她的思绪,举目去看,正是挎着包袱闲悠悠走在路上的云婳。
“咦,水犹寒,你怎么在这儿?”云婳也看见了她,快着迈了几步过来。
“我出来走走。”她淡淡道,“正巧走到这里。”
原来是饭后散步。云婳望了眼天边垂落的夕阳,道:“天快黑了就别走了,赶紧回去吧。”走在前头招招手,“走吧,反正我也要去你们血莲教。”
云婳此刻诚然是欣喜的。
虽然又被阎绮陌这个死鬼当了回苦力,但在这里遇上水犹寒,好像一路的奔波都不辛苦了,心里和脚下都轻快了许多。
只是……要是不是偶然碰见的,而是水犹寒专程在这里等自己,那就更好了。
云婳刚走几步便突然顿住了脚步,水犹寒亦同时停在原地,凌寒剑鞘微侧,隐有拔剑之势。
“等我请你们出来吗?”云婳的声音利如寒刃。
风吹树动,沙沙的碎叶声中巨树枝头一颤,自上飞身而下几位蒙面的白巾杀手。
他们本是得了命令来窥探血莲教的动静,主要目标也在巫锦身上,只是不想方才刚到此地,隐在树脉后的身形尚未来得及藏好,便被这路过的两人发现。行踪暴露以后各自照了个眼神,飞身下来将这二人齐齐围住。
放她们回去无异于在巫锦面前暴露了行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让这两人彻底消失。
恰巧云婳也是这样的想法。来都来了,她岂会再放虎归山?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身问起:“上次是不是他们打的你?”
水犹寒其实并看不清这些人白巾下掩的究竟是一副什么面孔,是否与当日那几位相同,但她想了想,轻轻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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