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变。
那天一早,同居人阿炫依例要去医院看望nainai——题外话,马立非的办法起到了奇妙的效果,当他的记者校友扛着摄影机出现在阿炫姑姑家家门口后,那家人生生炸开了锅。原来,阿炫姑姑从没有跟她如今的家人谈起过老母亲的事情,家中的丈夫孩子,谁都不晓得他们有个联系紧密的长辈在医院中孤苦伶仃奄奄一息。
阿炫姑姑有一个比阿炫小几岁上着高中的女儿,听说了这事后,反应与阿炫相差无几,毫不客气得做出“父母不管我管”的举动,与阿炫轮流着上医院照顾外婆。
即便阿炫姑姑到现在仍未妥协,不愿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但马立非觉得,大概她强硬不了太久。从阿炫渐渐展开的笑颜便可以猜度到事情的进展。
为阿炫高兴的同时,马立非自己的日子却不怎样。
老板命令他扑倒阿炫,但阿炫忙得脚不沾地,更重要的是,偶尔想起那名律师,马立非仍觉心中凄楚,若阿炫主动,他不拒绝,让他发动攻击,却是有些为难。
且说那一日,马立非连夜赶稿,临近四点才上床,阿炫出门的时间大概是早上八点左右,青年特地到马立非房间一探,见房主睡得一点都不安生,辗转反侧外,嘴里还喃喃着不知道哪一国哪一地的方言。
因着阅历的关系,阿炫对病痛格外敏感,他见马立非的情形,忍不住上前观察,手探上那人的额头,掌心即刻传来滚烫一片。
迟疑了片刻,阿炫转身在马立非屋中一阵翻找,却愣是没有发现这个家中有常备药物,他没招,只好咬一咬牙,轻声对马立非道:“我很快回来,你先睡哦。”
见马立非没反应,阿炫在他额角留下一吻,赶紧出门。
迷迷糊糊中,马立非一身大汗,而接到马妈妈的电话便是在他半睡半醒中。即便意识不清,但对母亲情绪的敏感,可以说是每个孩子成长中必须掌握的生存技能,马立非一听马妈妈的语调,立马清醒了些许。
马妈妈的话语冷静得异常:“非仔,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方晴晴去了国外?”
“怎么了?”马立非并没有明确回答,含糊应道。
“什么怎么,为什么我问他们学校的人事处,他们竟然告诉我那女孩已经辞职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实说,非仔,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住人家的事?”
母亲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但这正是打小便让马立非害怕的腔调,往往意味着母亲大人那暴风雨前的宁静。马立非从床上霍然坐起,强打起Jing神,不敢再用敷衍的语气,努力笑道:“怎么会,晴晴她是……”
真要命啊,为什么这时候来发烧呢?脑袋里一团浆糊,要是平时的话,以马立非那专业编剧的才华,怎么也能当场作一个自圆其说的故事。
他支支吾吾得憋不出下文,马妈妈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气势汹汹得穷追不舍,马立非实在是疲于应付,他连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眼前更是天旋地转,再撑下去只怕增加露馅的可能性,咬牙道:“妈,我睡一觉再跟你说,挂了啊。”
松开手机,马立非重新倒入床温暖的怀抱。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马立非察觉似乎有人在帮他擦脸,他费力得睁开眼,恰好对上阿炫认真而温柔的眼神。
“你得吃点东西,还有药。”阿炫说着,将马立非扶坐起来,他早已把水、药和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准备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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