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粟在原地站了会儿,继而慢慢地用另一只手拂开了贺砚回的手:“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司机送你……”
“不用了。”凌粟摇摇头,直接越过了贺砚回,踉跄着经过人群。
“多谢。”贺砚回和面前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把原本一直拿在自己手里的一沓资料交给了旁边的秘书,自己侧身穿过人群,急匆匆地就追了出去。
民政局的外面已经非常拥挤,门口都是闻讯赶来的媒体,喧闹熙攘着,□□短炮在风中像是一杆杆旗帜。
在他们看见了从主楼梯跑出来的凌粟的时候,所有人像是发现了猎物了一般,眼睛里都闪着光。
“凌粟先生!”
“凌先生可以回应一下你和贺先生离婚的事宜吗?”
“你和贺先生是已经离婚了吗?”
“贺先生为什么不出现?贺先生是已经走了吗……”
“凌先生……”
凌粟扶着楼梯旁边的栏杆,怔然地看着面前隔着保镖不断向他拥挤着的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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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粟。”
贺砚回的声音打断了现场所有的喧闹。
像是骤然被中止了一样,在贺砚回从楼梯拐角出现的那一刻,所有闪光灯和话筒就齐齐转变了方向,却没有任何人开口。
贺砚回伸手就直接把凌粟扯进了怀里。
他把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凌粟的身上,单手按着凌粟的后颈把他死死按在了自己怀里。
“没事。”他轻轻地拍了拍凌粟的肩膀,感受着凌粟努力压抑着的颤抖,强忍着心里的怒气,“没事。”
他连看都没有看下面挤满了整个大厅的媒体,直接带着凌粟转身上了楼梯,走到了他们之前上来的侧门边。
凌粟被完全包裹在贺砚回的大衣里,被他用着温柔的力道带着站到了一旁。
“凌粟。”贺砚回带着他站定,在看着随身的两个保镖站在转角处站定之后,半蹲着把裹着凌粟的大衣整理好,披在他的肩膀上,“怎么了。”
贺砚回的眼睛很深,眸色不浅,像是深海般的平静和神秘。
凌粟看着他眼睛里的关切意味,只觉得腿都似乎有些站不稳。
“贺砚回……”凌粟低着头,感觉到贺砚回扶着他的力道越来越大,可是自己却根本忍不住往下软的腿。
他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意识越来越少,少得让他只能看清眼前不断靠近的急切的人的脸。
贺砚回,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一个人撑不下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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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回又看见了凌粟那种熟悉的眼神。
那种透过他,在看一个别的什么人的眼神,无助得像一个在雪地里走丢了的孩子,硬撑着自己走着,苦苦等着有人回来牵上他的手把他带走。
贺砚回知道他渴望着的不是自己。
但他还是把凌粟裹进了自己的大衣里,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外面的媒体已经被保镖和工作人员收拾得干干净净,贺砚回抱着凌粟从安全通道匆忙下楼。
等他把凌粟抱起来的时候,贺砚回才发现凌粟瘦得几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肩胛骨膈得吓人,卷在大衣里的时候就剩小小的一个。
贺砚回看着他苍白瘦削的脸,有种夹杂的愧疚和不甘的复杂感情开始从心底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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