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不过是过年时说的两句吉祥话儿而已。所以慢慢地他就学了乖,凡事先往坏的方面的想,先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也想好对应之策,万一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那也算是意外之意啊。
瘸着一只脚,推着吊点滴的架子,沈国栋轻伤不下火线,狼狈地在病房里翻找着随身物品。
能放东西的地方其实也就那么两处:床头柜的抽屉和床头柜的柜子。但可惜,沈国栋翻得再彻底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他挠挠头,有点不解,但再想想却又释然了,大概是医护人员为他换衣服的时候一并收起来了吧。
明早再问她们要。
他松了口气,终于重新躺回到床上。
到底是受了伤的,站得久一点,腿就疼得厉害,头上也总是一阵一阵地抽痛,沈国栋担忧地想,不知会不会因为脑震荡而留下后遗症。
不过好在这具身体够年轻,恢复能力应该会很不错。他满怀爱怜地摸一摸自己的脸--
现在这个身体是属于他的了,它会陪着他过完下半生,且得来不易,那更要好好的爱惜,象以往那种捱更守夜挑灯夜读暴饮暴食陷自身于不义的伤身行为,那是再也不能做的了。
对,他要快点好起来,重新开始他的人生。以一颗感恩的心,再次面对这个世界,吃一暂长一智,以往的错他不会再犯,他会吸取教训,踏实认真,该干嘛就干嘛,念几年书,再找一份安定的工作,然后找个漂亮的姑娘,谈一场筋疲力尽的恋爱......怀着对生活的满腔憧憬和热爱,沈国栋无比幸福地进入了梦乡。
天色大亮时,他被尿憋醒了。
睁眼一看,架子上输ye的瓶子又新换了一大瓶葡萄糖。输这么多水进去,能不尿急吗?
对着马桶去掏裤裆里那器官的时候他象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了一下,扫了扫四周。
呃,到底不是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么私密的地方,他其实是非常不好意思的。但是,他又确实很想......
吞了口口水,再小心地瞄瞄周围,确定那少年百分百已经离开了,这才垂下眼睛,红着脸悄悄去看那对男人来说极其重要的部位。
这具身体观赏性是绝对够了,但实用性呢?这关系到他下半生的性福,叫他完全对此不作关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虽然对这身体宣告了主权,可沈国栋到底还是不能堂而皇之大大方方象观察这身体其他部位一样就这个地方的颜色大小毛发疏密作出具体中肯的评断,事实上他是以比看女人裸体画报还要惊慌的眼神睃了两眼就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只能红着脸想:现在的小孩,发......发育得真好。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国栋惊愕地发现房中多了一个人。
很明显这人不是医生。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从他乌黑的头发、修长的身体,还有那一身合身的深色西装来看,可以断定这人年纪不会太大。
他听到门响,回过身来--果然是个年轻男人,非常温和的相貌,但又带着种不卑不亢的气度,一看就知道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他向沈国栋注目,微一颔首,"骆少爷。"
少爷?
这种只在电视里才能听到的称呼让沈国栋略微恍了那么一下,仿佛自己回到了民国初期。他张着嘴,有点反应不过来似的,"啊......?"眼睛下意识地往床头的铭牌飘去,骆?原来那少年姓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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