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的上司行礼。
林民及时伸手阻止了他的举动,语气难得没有平时的生硬,说着:“既然是在玩乐时就不用拘谨于这些称呼了。直呼我名字就好。”
沈书也附和:“今儿是出来玩的,不用行平时那一套虚礼了。”
“是我太过紧张了。一见到大人就觉得紧张。”
“肯定是林民你平时板着脸所以底下的人都那么怕你。”沈书看着林民那张棺材脸也能调侃几句,接着又回到了挂记的人身上,“既然遇见了,不如一起上画舫玩?”
“这个……”宁星臣有点难办,毕竟他可是带了沈廉出来的,人多一起玩肯定会发现他的不正常,但是上司还在场,还喊着自己去玩,以后他还要在林民的底下工作,这就不能推脱了。
“是否有什么事情不方便?”林民察觉到宁星臣的为难。
还没等宁星臣开口,沈书想起刚看到宁星臣时,他似乎是在猜灯谜,于是说:“你是在猜灯谜吧?”接着凑过去看,指着最高的那个花灯,“是那个吗?”
“对,”宁星臣点点头,顺势往刚才沈廉飘着的位置看去,却发现那儿没有了任何鬼影。他愣了,连带着巡视了周围一圈,没有,到处都没有。
“嗯……或许我可以……怎么?你在找什么?”沈书看到突然好好的宁星臣着急地到处翻看着什么东西,围着小摊走了一圈,却一无所获的失落模样。
“你是丢了什么东西?或许我们可以帮你找。”林民好心地提出一句。
宁星臣找不到沈廉,此时心头是乱极了,再也没有心思跟他们周旋,眉头也紧皱起来,想着沈廉可能去什么地方。
“你丢了什么?说出来我们帮着你找,再不济也可以派人找,总比你一人来得快。”沈书看着宁星臣那副心神不宁的小模样也心疼不已。
找?怎么找?要他怎么说?说他丢了一只鬼吗?一只你们谁也看不到摸不到的鬼吗?
宁星臣心头乱如麻,偏偏这两人还围着他,他一时都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只能强撑着最后一丝冷静对两人行礼,语气冷淡地说着:“并没有丢东西,只是有些不适罢了,恐怕不能陪着两位去游玩了,还请谅解。”
直至宁星臣的身影都消失在了人海中,沈书的视线才遗憾地收了回来。
林民冷淡道:“怎么?你该不会又看上了?”
“很明显?”
“全写在脸上了,就差没对全京城的人说。”
“可惜他偏偏不知道。”沈书苦笑。
“只是你没挑明罢。”
……
宁星臣接着又在人群中穿梭了好几次,依然没见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他站在人群中,听着街头的欢声笑语,孩子的追逐声,女子银铃般笑声,可偏偏入不了心。
他在想着沈廉该去了哪里?沈廉应该不会不辞而别吧?还是厌倦了他找到了新的寄宿者?亦或者,像话本一样被一些替天行道的道士抓去了?还是像鬼怪故事里的,沈廉游走人间太久了被黑白无常抓去投胎了?
他私心里真不希望是前面几个原因,不希望是自己被厌倦的理由。也不想要沈廉被抓去魂飞魄散,那样他以后也不能再见到他了。更不希望是最后一个,如果是投胎了,那沈廉以后还会记得他吗?还会记得以前有个叫宁星臣的人靠过他的肩咬过他的下巴吗?应该会什么都不记得,喝过了孟婆汤的沈廉只会陌生地看着他,然后若无其事地从自己身边经过,就连自己恍惚地喊出“沈廉”这个名字时都会觉得自己是个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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