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呢,我却是从来不信的……”
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恨不得要扇了自己几巴掌,这可不是睁眼说瞎话么?只是自己要是同这孩子说,家中有女鬼法力无边,她大抵会觉得自己是疯婆子神神叨叨的吧!
“倒也不是,也或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准,前几日晚上,我夜夜总是见到窗前有蓝盈盈的火闪过,打开了门却什么也没有,我总是疑心自己眼花了,但也不能是每日都眼花,三嫂可曾知道是怎么么?”
她便原原本本地这么交代了,韦湘的手微微停了停,便明白是看见了自己,但总不好承认,多了些无谓的误解就不好了,那几日她夜夜去寻觅,只是那厮躲在西院总是不出来,也不好就那么动手,她并不愿用自己的性命来吞没那说不准有些怨屈的鬼魂。
而那失踪的晓棠,怕是已经遭了毒手,只是自己不好出头说明什么,默然吞声了才好。
“该是打更的人吧!”
“……”
打更的人会是蓝盈盈的挑着灯笼么?这倒是奇怪,她愈发疑惑,却也不好再问什么,免得叫人说,女学生都疑神疑鬼的,什么科学也都是唬人的玩意罢了!
总不好叫那些人亵渎了真理去。她这般想着,也努力在心底劝解自己,默认了那胡诌的说法,不再理会了,韦湘喝了一碗又一碗,砂锅也是见底了,她便放了碗,对周妈叮嘱几句,便披上了一件短披肩,往那小姑子身上也招呼了一件,见她穿得单薄,总不好弄出些毛病。
春日里总是容易sao动些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愈是偏僻的城镇愈是凸显不出这时代的轮廓,外面打仗,好些沦陷区的人跑来这边,仿佛从那些人的话中咀嚼一番,都闻得到硝烟的刺鼻气息。
许多东西也是只能从那些人的话中,一点点描摹出个样子,好叫人也都知道,中国危亡之时就是眼下,秦扶摇坐在旁边的洋缎子软垫躺椅上面,脊背绷直了,总是坐立不安的样式,一盘的老掌柜打开个小匣子,对照她那钢笔,用小镊子把弯曲的笔尖抽出来,又加添了新的,蘸了些墨汁,往草纸上划拉几下,又用了Jing细的白布擦干净,递于韦湘。
韦湘拧了身子瞧她:“喏,叫这学生瞧瞧这如何,我是不懂的。”便递给她,她接过来,却是又瞧见了三嫂手上的扳指,一时间也慌了一下,视线草草掠过,便收了起来,点头,示意是已经好了。
于是便付了钱,转身要出去,这房子低矮又Yin森森的,虽是暖融融干燥的,但光既都进不来,也谈不上如何愿意呆着,只是听见那头蓦地响起一个低沉的喑哑的声音,含含糊糊又拗口地向掌柜要了些什么。
她便往那头好奇望了一眼。
咦——竟是个洋人。
他生得高大,一头鬈曲的红发梳得平整,穿西装,笔挺的身姿叫人看着喜爱,那双绿眼睛看着也是漂亮得很。她愈发觉得眼熟。
初回长衡之时,总是盯着自己瞧的那个……不就是眼前这位么!
便拉了韦湘的胳膊,预备着要赶紧走去,和洋人——当时也好似是身处上位一般的人,一般相处着总是哪里不适应,况且她也觉着,尴尬得很——若是认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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