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答，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偏开目光，“……那我没想到对比这么惨烈啊。”

    盛应闲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孩子气的想法，依然卡着颜桐不让他动，说：“你偷袭我。”

    颜桐：“……”

    他抬起眼睫，目光重新落回盛应闲脸上，“……那让你偷袭回来？”

    “别……了吧。”盛应闲咽了口口水，“万一下手重了，以后我拿什么找总部要奖金？”

    “既然这样，”颜桐看着他：“那饭我不还了。”

    他说着就想侧身爬起来，盛应闲洞悉了他的意图，手上加力，把他怼了回去。

    颜桐用唯一能动的一只手扳了扳盛应闲卡住他脖子的小臂，纹丝不动，只好说：“哥，你先放我起来。”

    盛应闲立刻驳回：“那你偷袭我。”

    颜桐：“……”你再这样我要叫你爸爸了。

    盛应闲却又问他：“你开房就是为了找个地方跟我打一架？刚为什么不用腿？”

    颜桐目光在天花板上转了一圈，这才转回盛应闲脸上，答道：“只是想找个人活动活动手脚。”

    盛应闲：“你只活动了手。”

    颜桐：“我鞋底硬。”

    盛应闲：“那又踹不死我。”

    “那疼啊。”

    盛应闲一怔，然后放开了人。

    ——方才他往颜桐腿上踩了两脚，这么对比一下，好像还是他自己比较混蛋。

    他刚一收手，颜桐整个人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对着他下巴就是一拳。

    盛应闲决定收回自己先前那句话。

    ……

    这家酒店的房间倒不算太小，颜桐和盛应闲切磋一会儿坐下来扯一会儿淡权当休息，很快就过了一个多小时。

    颜桐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今天先这样？”

    盛应闲立刻追了上来：“诶兄弟！不继续吗？我刚发现你喜欢往右边侧身，这样很容易被人截住……”

    颜桐一笑，“不了，我还有事。”

    盛应闲：“……噢。”

    他本来想再拖点儿时间，等夜深了，顺理成章地和颜桐一起在这儿住下的。

    颜桐突然说：“出了点汗，我去洗个澡，你不介意吧？”

    盛应闲：“不不不当然不，这是你开的房老板。”……他怎么会介意呢。

    颜桐轻轻点了点头，拧开浴室的门，身后盛应闲突然问道：“要不要擦点药？我下去买点，刚上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家药店。”

    “不了，”颜桐谢绝，“味道重。”

    盛应闲只好又噢了一声，坐回了床上，很快便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不能听，盛应闲告诉自己，坚决不能听。

    然而越是想着不要什么，那东西在脑海里的印象就越是清晰深刻。

    不能听，盛应闲非常坚决地告诉自己，不能听，也不能想，不能想颜桐白色T恤和牛仔裤底下延展的线条……哦他他妈的在想什么。

    盛应闲只好摸了个耳机，开始给自己放大悲咒。

    好在他大悲咒没放完，颜桐就洗完澡出来了，仍然穿着白天的旧衣服，头发有些chaoshi，径自走到桌前拆了一包酸nai，叼在嘴里喝了。

    盛应闲就看着他喝酸nai。

    看着看着，岁月静好这个词莫名其妙地就蹦进了他脑子里。

    他想起之前的一个世界里，那个智障而苦逼的将军，满手的鲜血和人命，却在买订婚戒指的那一刹那奢求神明的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