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趣的人,也可能丫鬟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
一个花白头发的背影对着三人,面朝着厅堂,背对门,背着手。
不禁让李犇想起陈昱行前两次与他见面,要么弹琴,要么赏花。古人出场总要搞这么个离题万里的起范。
喜欢拿腔调的人,必须给足他台阶。
李犇上前一步,抱拳道:“这位前辈,不知叫我们来有何赐教?”
花白头发一回头,倒不是什么惊天地泣众神的长相,普通老头一个,猜不出年龄,古人成熟得早,六十就古稀,看这硬朗的体格子应该也就四五十岁。
“老朽想请三位来,不过是想见识一下在蒙古军中威名赫赫的李安达,想必就是阁下吧。”花白胡子把眼睛聚焦到李犇身上。
“谈不上威名赫赫,不过是保命的权宜之计。”老头看得李犇浑身发毛,这种威慑力直逼教育局领导。
“说得好!好一个权宜之计!一个权宜之计就让你忘却了自己大宋子民的身份!一个权宜之计就让你促成西夏与蒙古的狼狈为jian!一个权宜之计就能把叛国卖国之事推得一干二净!”老头吹胡子瞪眼,最后还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李犇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脑子里飘来几个字:这是一个排比句啊。
“你可知道后悔?”老头逼近李犇,鼻子马上贴到鼻子上。
“后悔后悔,我不是人,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干了不该干的事。”李犇随口嘣出以前写检查时用过的一句印象最深的名句,那次是因为去教师厕所拉屎被逮被罚写检讨。
“知错方能改。”老头缕着胡子微笑着后退了两步。
“……”自说自话到了无敌程度。“这位前辈,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教训完可以下课了吧。
“这天下是我大宋的天下,你们是宋人,自然可以立足于自己的国土之上,不过,你们要深知你们是宋人。不如,就在我府上多住几日吧。”
“不用麻烦了,我们大宋有朋友,我们可以去投靠,真不用麻烦了。”这是变相软禁。
“刘一刀,送他们去府上。”老头一喉咙,中气大大地足。
姓刘的听到声音,从外面屁颠屁颠跑进来。“三位随我走吧。”
走吧,怎么敢不走,你外面那么多马仔都带着刀呢。“有个不情之请,可否把我们的牛和马一起带着。”李犇道。要逃跑,交通工具不能丢。
“当然可以。”姓刘背着手傲骄地出了门。
“……”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三人跟在后面又被关进了马车。
“下车。”
马车门从外面被打开,三人被赶下来,已置身闹市。
“进去。”
姓刘的Yin阳怪气地鬼叫声,不用看脸也知道。
面前是一座高门大院,看高度、宽度比陈昱行那陈王府、王正矩的行院更气派,最让人震惊的牌匾上鎏金加粗草隶放大放大再放大的两个大字:相——府——
李犇看了看明琛,明琛正皱眉打量着牌匾上那两个汉字。
李犇又看看纳齐,伸个舌头对着牌匾目瞪口呆。
从相府正门进去,在领队刘一刀先生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满院子家丁丫鬟,该干嘛干嘛,视一行人为臭氧层。
“刘管家,你吩咐准备的三间厢房准备妥当了。”
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家丁跑到刘一刀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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