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围棋的关注。耀然凭借自身的能力和传媒界的关系,一直在对水木道场进行宣传,即使不会下棋的人,现在也知道陈耀然九段和雅门。你费尽心思包装出来的棋手,永远比不上真正棋道带给人们的影响力。你不择手段追求来的东西,对于耀然,只是水到渠成——”
“沈昭,不要说了!”
我依然继续:“你对自己棋手的福利,是建立在剥夺对手赢棋资格的条件下的。这些自身没有足够实力的棋手,又怎么能叫‘更有保障’?缘木求鱼,舍本逐末,我不信充斥着假棋的棋坛,会比现在的样子更有生命力。商业化的东西,在其他地方行得通,在棋界,却是绝对不行的。你不是在偶像化围棋,而是在扼杀支撑起源远流长的棋道。你所追求的,不是围棋的顶点,而是围棋的深渊。”
“小东西,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韩潜的声音听起来几乎有些痛苦。他把印着耀然封面的杂志接过来,倒覆在桌上,让我想起小孩子——见不到,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所以,我才决定,即使自己永远也不能参加正式比赛,也要曝光盛世。一方面是为当初没有在最开始的时候阻止你而承担责任,一方面是身为雅门弟子的责任。你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因此,才会有今天的结果。”
出乎我意料,韩潜笑了。他从圈椅里直起身,那一瞬间又恢复了风度翩翩悠游有度的韩老板:“小昭,你错了,至少有一条我是对的。”
“至少我证明了,这条路走不通。”他若有所思:“如果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我这条路走不通,就说明陈耀然那条路是正确的。或许你在他身边,也是件好事……”他话锋一转:“有件事情如果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永远没有说的机会。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决定参加棋圣战的时候,我就决定放手了。”
我讶然:“什么事?”
韩潜笑容有些苍白:“决定雪藏你的不是我,是QS,你信不信?说起执念,他比我还要深重,某种程度上,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当我发现我Cao控不了没有QS的盛世围棋时,已经晚了。”
事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信还是不信又有什么意义?
韩潜说我们好好谈谈,我问谈什么,他却满不在意的挥手:“你先说,随便说。”又补充一句:“想说什么说什么。”
韩老板的谈话方式真特别。
我们确实很久没好好谈过了,我无话可说,只能从昨天早上吃了什么说起,看了什么书,打了谁的谱说起,鸡毛蒜皮的说了一大堆。亏韩潜竟然听得下去,还面带微笑,时不时附和我两句。
最后我怒了,问他你究竟要听什么。韩潜说,我要听你没有我,会过得更好。
那一刻我呆了呆,不屑道:“别说得好像你活不久的样子。”
韩潜大笑:“当然不会,我会一直活在你心里。”
我还想说什么,他却已经把我往门外推。走门口时,却又把我拉住。我说:“法庭上好运。”
他说:“抱抱我。你看我都是病人了。”
我犹豫了下,抱住他。
韩潜伸手抱紧我,我的头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他心脏有规律的跳动。
“你看,都长这么高了。”他说话很少这么温柔过:“我错了,就证明陈耀然是对的。”
“我承认,我是商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部分是为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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