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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盛锐所在的334步兵团并没有收到直接的指示,所以他们仍然看押着这几名战俘。
哈罗德叼着一支“好彩”烟,正在跟班里的其他人闲扯淡。
“跟你们说,大棒的棒子一点都不大。”他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三四厘米的长度。
“胡说八道!你见过?”有人质疑道。
“在lun敦新兵训练营那会儿,一起洗澡时看见过。”哈罗德奋力维护自己的言论。
另一个士兵插嘴道:“我倒是没见过,不过么,我听说过一件事。”他讲起一个关于大棒的荤段子,“德国兵不是都随身带着避×套吗?传说有一次大棒抓了一个俘虏,搜出来了一个套子。然后——嗯,你们这些新兵就不要听了,影响不好。”他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跟哈罗德窃窃耳语,听得哈罗德嘎嘎大笑,用步枪的托柄撞了撞身后谷仓的门:“你说,我们要不要找这几个德国佬验证一下?”
远处两个巡逻的宪兵听见笑声,冲这边喊:“哈尔,闭上嘴!你再笑就送你上军事法庭!”
哈罗德笑得难听,这件事在整个团都是出了名的。团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西线最恐怖的夺命之声有三种,Ju87斯图卡轰炸机俯冲时的尖啸声,MG42重机枪扫射时的嘶嘶声,以及哈罗德任意一种笑声。
哈罗德立刻骂回去:“滚你们的蛋!老子——”
他忽然住了口。他看到一个人影。
这个人外号叫“老鸦”,因为他喜欢老鸦威士忌。此刻,他手中端着一挺哈德逊冲锋枪,慢慢向谷仓走来。
那两个宪兵看见他,也不做声了,转身走去别的方向。
哈罗德掐掉烟站起身来,对盛锐抬了抬下巴:“我去巡逻。Ray,跟我一起去吧。”
盛锐也站起身。老鸦与他们擦肩而过,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他的嘴角凝固着一种古怪的笑容,瞳仁里闪动着磷火似的幽光。他径直进了谷仓。
哈罗德带着盛锐走出很远,才回头看了看,叹了一口气。
“那个人,这里出了点问题。”他指指自己的脑袋。“以前是个顶好的人,直到他弟弟被德国人杀了。马尔梅迪的事,肯定又刺激到他了。”
谷仓的方向远远传来冲锋枪扫射的哒哒声,在雪地里像孤魂野鬼一样飘荡着。
盛锐垂下眼睛,不让自己的视线触及那闪烁的火光。
哈罗德抬起胳膊使劲拍了拍他的背,搂住他的肩膀。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听着雪花扑簌簌飘落。
在这扑簌簌之中,盛锐隐隐约约听到了另外的一种声音。他警觉地竖起耳朵。
“哈尔,你听到什么没有?好像是从我们的防线那边过来的。”美军的防线拉得太长,所以每一处都很薄弱。
过了几秒,哈罗德也听到了。是急速的马蹄声。
随着这声音,有一匹马自夜色中陡然跃出。
“娘的!是德国佬!”哈罗德看清了对方身上的制服,失声叫道,举起手中的步枪。
那匹马不但不躲,反而向着他们全速直冲过来。
因为这太反常又太快,哈罗德的脑子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卧槽,卧槽卧槽!这马是惊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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