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头,便跑了,眨眼功夫便端着盆清水闪回房里。
白柯看着君宵坐在床边,解下半边衣袍,露出右手手臂,露出里面淋漓的血rou。
他的上臂被扯掉了一块rou,伤口一片紫黑,边缘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伤。听余贤之前的问话,估计是取某个药材的过程中被什么难对付的毒物给扯咬了。
就连白柯这个旁观者看到那伤口都忍不住咬了下牙,君宵却像是在处理别人的手臂是的,面无表情。
站着的侍童显然没想到他身上还带着一块伤,愣了一下,赶紧翻出药和丝帛,想帮忙,却又被君宵抬手挡下了:“毒性大,我能抗着,你们可不能碰。”
他说着,用清水处理了一下伤口,把边缘的血迹都洗掉,又用左手手掌覆在伤口上,弓成爪型,黑色的血便被他的手掌吸了出来,从指缝间淅淅沥沥地漏下,滴在了水盆中,很快便染了一盆的水。
直到指间淋漓而下的血重新变成红色,他才收回了手,抽了条丝帛擦了擦手,接过侍童手里的药瓶眼都不眨地就将那些药粉洒在了皮rou翻开的伤口上,用剩下两条干净丝帛简单包了一下就又套上了衣服。
他冲要端走水盆的侍童摆了摆手,然后自己闪身出去处理了毒血水,又净了手,才回到床边。
君宵沉默地注视着白聆尘,等到余贤所说的三刻一过,见白聆尘手指抽动了一下,周身旋起一股子强劲的吸力,便赶紧起了阵,给白聆尘输起了灵力。
几乎一刻也没得歇。
白柯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因为和白聆尘相系,君宵闭着眼在阵中输送灵力的时候,白柯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灵力的涌动感,就好像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一样。
就在他静默着的时候,就见眼前景象如同水波般晃荡了一下,晃得他一阵晕眩,下意识地闭了眼。
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又变了样——
躺着的白聆尘还在,给他输着灵力的君宵还在,只是看君宵的模样似乎已经维持了很久很久。而相比之前,房内又多了三个人——先前说要去炼丹的余贤,一个颀长俊秀有股子书生气的男子,还有一个面容明若桃花,却一身白衣装束素淡的年轻女子。
明明是白柯从未见过的人,却有种莫名的亲切和心疼感。就好像看着自己宠惯着的人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露了满面愁容。
余贤看了眼床边的君宵,哑着嗓子冲另两人道:“药不起作用,有些麻烦了。你们师兄妹在这儿先撑着,也看着点君宵,那小子从小逞能到大,估计就算不支也不愿意丢手,你们看着差不多了就赶紧换他。我再去药炉想想办法,试试最后那张方子。”
他说着有些恼怒地叹了口气:“留神着点儿外头的消息,那长得跟冰块儿似的糟心玩意儿只是暂时被打回去消停一会儿,刚出来就折了数十个无辜小门派进去,要再被不长脑子的祸害弄出来,可就没有第二个玉生门替他们接着这祸端了。”
余贤话音落了,三人俱是沉默。
片刻后,那个女子眼里笼着雾,冲余贤道:“师祖……最后一张方子能成吗?若是不成,师父他——”
“师妹!”一旁斯文俊秀的男子突然开口喝断她的话,抿着唇朝君宵和白聆尘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沉声道:“师父不会有事,必定会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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