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走去。
“你有话要说?”站定以后,阿松抢先把问题扔给黑诺。
“嗯?”黑诺脑子乱,千头万绪一团麻,怔怔看着阿松嘴一张一合。
这失魂落魄的样子阿松有0.1的视力就可以看见。看样子不只是三哥被刚才的偶遇刺激到了,这位也神经短路中呢。阿松双手插裤兜里靠着墙看黑诺,黑诺对面墙上而依看脚下。
注视昏暗朦胧光影下的黑诺,阿松就禁不住酸酸的失落。他一直觉得黑诺做得对,黑诺的选择超乎三哥的理智,因为黑诺比他们任何一个人付出的艰辛都多,他理应该超越他们。站在三哥的立场,三哥也没有做错,象黑诺这样的恋人,仅仅靠宠、捧是不够的,只有跟上他的脚步甚至走在他的前面,才可以真正攀折到黑诺,所以三哥的放手真的明智。
本来他们分了,散了,阿松以双方朋友身份支持他们的决定,在明知道他们即使分手也相爱的情况下也以默然做支持。阿松每次想这事的时候,都坚持自己是尊重的出发点,刻意的强调是为了掩饰心里的平衡,他不愿意任何一个男人得到黑诺!可是,就在刚才,三哥笑着说出发自肺腑的话,却让阿松看见了字字血泪。
--“你知道吗?我以为我没有种了呢?除了他,没有(人得到)我的种子,射出来的是一泡水,不痛快。我的种只下在他身上,我只射给他我的种子……”
做为一个男人,一个欲望鼓噪之年的男人,阿松终于体会到了三哥疼得有多厉害。而理智到冷感的黑诺身上,也象灾难之后失去亲人的孤儿一样出现了荏弱。真的因为他们是同性就应该支持分手吗?理智名义下的选择就是唯一的正确吗?那么深的感情就应该屈从理智吗?理智的他们快乐吗?
阿松一个个连连自问,答案都摆在眼前,三哥的伤可见骨,黑诺的枯可凋魂。做为朋友的自己因为某种感伤的心态,一直遵循高尚而冷酷地旁观。阿松因若有若无的觊觎而糊涂的心突逢醍醐灌顶,象坐化前的禅师开了慧心,围绕他的悒悒酸水减去了七八分。头脑清明起来,再看他们就带了许久不见的豁达。
黑诺仅仅是因为沉默的气氛压人才无意识地抬头,就撞上阿松深思的窥视。他本能就想藏后一步,奈何一堵墙阻止着,他不习惯最软弱的自己暴露在人前。
黑诺听得出来有所指,他面对施言的时候可以真诚到赤裸,其他人想敲他心门可不那么简单。不是黑诺用心有意,而是多年的生活让他呈现出反射的自保:“人活一世,哪里有没有后悔过的人呢?恐怕连学龄前的儿童也有他的后悔呢。”
听听,多么标准的黑诺式回答,阿松苦笑。就知道问也白问,自己又不是三哥?想黑诺承认他用情至深还是放弃吧。
“三哥说你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于瑶说学费不便宜?”
“嗯。”
“三哥为你准备好了学费,还有生活费。”阿松再出击,因为黑诺不吐真言让阿松心急。
黑诺早知道了,于瑶的信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吃惊与幸福。以施言强悍之手段,如果他不允许自己走,即使有了offer,自己没有学费还是走不了。那么施言先前的成全,自己也不过是盘旋了一圈,最终还是逃不开他。可是不知道有唐朝这个后援的施言,不愿意放飞自己的施言,为自己存出了费用。黑诺不可想象施言赚取财富的时候,金钱的成功到底给施言带来的是喜悦还是苦涩?他只知道那时他几乎拨打施言的电话,听他,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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