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用装吗?我们单位的人都说我看起来就很有气质,一和我说话就好像和大学教授在谈话。”施妈妈很介意别人知道她没有什么文化,而且后来去买了中专证书转干部岗了,更加以自己是知识份子而清高。施妈妈年纪的人能够中专毕业就是有学问的,所以施妈很有点为自己自强不息,奋斗不止获得学历而骄傲自豪。
丈夫的社会地位使施妈妈每次对别人讲述一个女人不平凡的生活历程(半文盲到中级职称获得者)都是赢得别人赞誉与佩服,鲜花与掌声要施妈妈都发现自己是多么了不起而伟大的女性。这种无知而带来的荒唐认知在她由一个学历的贫农一跃成为学历暴发户开始,就被阿谀奉承之辈充分利用。
妈妈没有自知之明的话要施言心底叹息,这是自己的妈妈唯有一叹。俗话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施言不会鄙薄妈妈的浅见,只是气恨那些对面奉承妈妈的人,转过身不知道妈妈这里授予人多少笑柄,给别人添多少愚昧的例子。
施言让妈妈具体把疑窦陈列出来,得到的结论还是象一件冤案。施言理解一个男人连知音也没有的痛苦,因为几次领导们带子女聚会,施言妈妈都有够让他们露脸,所以施言同情老爸的,现在连施言都下意识不愿意和父母一起出席什么场合。可是矛盾再多,家还是家啊,难道真要爸爸追求爱情去吗?那么妈妈又是何其无辜、何其可怜?
施言与妈妈长聊了许久,一则是宽慰妈妈心里的害怕。妈妈可以欺骗全天下的人甚至包括自己,却无法把事实抹杀,她还是怕高学历的领导丈夫看不起自己了。所以那些膨胀的骄傲实际上好像泡沫一样,正是极度自卑的产物。
二则施言当然希望父母还是可以如以前一样,既然二十多年都走过来了,那就继续牵手到白头吧。或者说这想法自私,可也是无奈的中庸之道。施言让妈妈放心之余,要多和爸爸沟通,而且绝对要杜绝再发生那么丢脸的泼妇事件。就算爸爸真的有什么不对,咱也要回到家来关起门自己解决。
施言妈妈得到儿子的支持,有了儿子的保证安心多了。仓促跑来是打算接儿子回家给自己撑腰的,现在才想起来儿子应该饿了。施言说妈妈和司机吃中饭,他们母子聊天也不再方便,反正不可以再讨论什么,自己还是回学校,因为期末复习很紧张。
送走了妈妈,施言长了翅膀一样快跑回寝室,黑诺不在!
“阿松?黑诺呢?走了?”
邱林松埋头做小抄呢,抬头莫名其妙:“什么黑诺走了?”
“他没有来寝室?”
“没有啊?我一直在没有见他,他今天过来吗?”
施言没有说话,邱林松自己又道:“哦,他昨天英语考完了,等他来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施言走到自己床边坐下。黑诺走的时候自己告诉他阿松等他吃饭,施言不相信黑诺不明白。施言约了黑诺先在寝室等自己,可是他竟然直接走了。施言知道黑诺生气了,他可以理解黑诺的骄傲受到侵犯,但是那种情况,有什么完美的良策吗?
难道和妈妈顶撞,让没有什么理智的妈妈去黑诺学校闹一回吗?自己虚与蛇尾应付妈妈的话,黑诺也有必要往心里去吗?施言才经历了母亲的轰炸,其实也想从黑诺这里得到安慰,他对黑诺这样自我为中心不知体谅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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