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后的逃跑,是最后的一点虚张声势。
就在施言快被折磨到极限的时候,他父母下班回来了。施言神情紧张也被理解为高考压力,而父母的回归也要他紧张的心得到松懈。父母在饭桌上亲切地告诉施言,不要担心考试,家里已经都为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他只要轻松进考场就可以了。
什么样子的准备工作呢?高考是这附近的几所学校的小学、初中老师负责流动监考,就是子弟学校的老师要去给地方的学校监考,而地方学校的老师换过来。所以施言的爸爸和下面的主要负责老师已经碰过面了,施言会得到关照;而另外一方面才是最重要的,学校里排考号,是所有理科生一起随机排的,可是就是这样的随机,也是有学问的。一般情况下,会是送到教委的顺序就隔五、隔十的抽出,这样如果连着50位都是成绩不错的学生,那么无论走了谁,这一考场里还是学习好的学生的天下。
今天的考号下来了,施言的前后左右四面包围着一、二班的学习不错的学生,而这些学生高中部的主任也在今天下午分别与他们谈过话,要求他们要有同学"情谊",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不是什么奇闻,是干部子弟家都明白的暗规则,进入6月份的时候各家长就分别开始物色要放自己孩子边上的学生了-----最好找那种将来毕业还要回来的孩子,才可以要他们愿意提供帮助,为了毕业后的好工作。
施言知道了爸在自己企业的对外宾馆里安排了房间,明天和后天自己都会白天在那里看书、休息,还有别人-----自己考试的邻居,其实最后两天了,谁看书啊,还不是给他们一个建立友谊的机会,练习一下默契程度。他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能够与别人在一起,他现在会感觉放松。
黑诺在晚饭上的脸红解释为牙有点肿了,父母理解为考试前的上火,要他不要那么紧张,因为印象中黑诺没有特别拔尖过成绩,但是好象也从来不怕考试,考什么都可以过关。黑诺晚上一直睡不着,可是又不敢想下午,连想到那个影子、那个人的名字都惧怕。他发烧了,而习惯坚忍的他还不自知,只认为浑身的难受来自下午的噩梦。
醒来以后的口干舌燥,头昏眼花要他几乎是爬到厨房拿水的。本来也不是会在考试前突击的人,要复习的早复习了,该背的早背了,这考试前几天黑诺从来不突击的。所以忍着难受躺回到床上,昏昏沉沉地就睡去。中午家里吃午饭,破例的以为他是学习累了不要吵到他,而留了饭菜没有叫醒他。
一天的高烧在无措施的情况下,终于引发了沈寂已久的旧疾,黑诺在这一夜尿血了,胜过每一次的肆虐,疼得他必须要咬紧被子才可以不发出呻yin。这个时候,黑诺就是有心看病,也不敢去的,他怕自己的下半身被大夫看出什么,他后面还是一直火灼的伤痛着,他不敢上大号因为撕裂的疼加上滴下的血。
带着一身疼出来的汗水,黑诺找施言拿给自己的那些药,明天就考试了,怎么也要把这几天抗过去。可是近几月的康复以及春暖以来的尿血症状的远去,黑诺手里已经没有什么控制尿血的药了,他只有大把大把咽下去那些高级的药片,等待疼痛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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