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地去送死。
他说:“哥不喜欢我,我活着做什么?”
我讲了很多大道理,讲得嘴干了,说不出话了,季遣却只会重复上面这一句。
这种状况在我坐上回家的飞机后得到暂缓,学长嘲笑我真的太想家了,我才发现回来两天,连话都没和学长说上一句,着魔似的沉浸在臆想里。
此刻我清醒地问自己,我为什么非要辞职?
因为季遣会死。
季遣为什么会死?
因为我幻想的他求爱不成寻死觅活。
……
不管怎么样,我又回到了家里。
妈见到我吓了一跳,说:“我这刚要出去找你爸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进屋歇着,一会儿给你做宵夜。”
我呆滞地嗯了一声,越过她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忽地想起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房间了,把门关上,傻站着忘了要干什么。门又开了。
季遣见到我有点吃惊,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他吃惊,我越过他,径自走进房里,问:“才八点多,你就要睡了?”
他回过神,说了一句没有。
我想也没想的接着问道:“季遣,你想死吗?”
他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朝我走过来,我假装自然地凝神望着窗外,就被他压到了墙上,背部贴着冰冷的墙面,顺便刺激了我的大脑,我才忆起刚刚问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问题,忙着解释道:“我一时口误问错了,你别生气,我是问你饿不饿,妈说一会儿做宵夜。”
季遣还没有退开的意思,我皱眉推了推他,又想到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他万一真的想死怎么办,遂把他拉了回来,他看着我的眼睛居然亮了亮,我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他说:“哥。”我应了应。
他说:“季咸。”我还是应了。
我实在忍不住别扭,终于动手推开他,说:“我看看妈回来没有。”
这期间才过了不过五六分钟,妈当然是不会回来的,我坐在客厅里胡乱地看着节目,季遣就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并没有坐到我旁边,让我吁了一口气。
后来记忆竟然模糊了,忘了自己是怎么吃的宵夜、怎么刷牙洗脸、怎么上床睡觉,反正一觉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
☆、七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说了说出去找工作的打算,爸一听,大手一挥道:“用不着,没这点儿能耐还让你回来做什么。”
我正要拒绝,妈就接道:“真当自己是孤儿了?以前就是个特懒散的人,只顾着玩。”好好地,她突然哭了,“在外面受罪了?你是不是怪我?”
她问得太突兀,我不知怎么回事,手一僵,刚夹的排骨掉回了盘里,季遣见状重新夹了一块给我,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奇怪于自己能对季遣的“你是不是恨我”回答没有,但对妈的“你是不是怪我”而表现得迟疑,迟疑着说不出话,好半天都在沉默。
季遣说:“哥,吃饭。”
他面上表情淡淡的,我却觉得他在忍耐什么。
我见状埋头苦吃,只想快点吃完躲起来了事,季遣倒给我增加负担,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
爸看了看我们,说:“找工作的事就放着交给我和你妈,你上次说学过车,过几天我把车钥匙给你,你拿去开。”
我见妈脸上的泪痕,不好再托辞,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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