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命地往右打,将撞击重心全撞在了自己的这边,还好速度太快,甩得猛也甩得狠,撞上那棵树的时候,车身侧滑,仅仅撞坏了车的后车门,整个车门凹陷进去,连火都没熄。
应与将觉得头顶和脚底都在冒火。
生死之间,是贺情在保全他。
他臂膀被刮掉的车耳朵玻璃刮伤的长口已显得微不足道,在他眼中压根都算不上什么了。
应与将紧紧盯着贺情。
贺情还带着头盔,呼吸一喘一喘地,旁边周围的围观群众已经全部围了上来,给他们俩递来止血的纱布,还有一拨人正在帮他们把车从坎下推上来。
贺情眯着眼,眼底有些泛红,梗着脖子不说话,直直地盯着应与将看。
还好,完美。
总算扳回一局,在应与将总是想着护他的情况下。
贺情把手伸过来,惊险过后,还微微发着抖,他伸手去摸应与将流血的手臂,检查了一下,还好不深。
他喘着气,把头盔取了,让脑子清醒了一点,外面群众在喊什么完全听不见了。
前方那辆车好像问题也不大,还好自己这辆,也没出太大问题。
贺情感觉头都要爆炸了,他贺情哪儿为谁做到过这个地步?
为了应与将,今天,贺小少爷,在龙泉山赛道,差点把命都丢了。
他埋下头,不敢去看应与将。
心跳得太快了,一浪接过一浪,除了懵,其他什么都想不到。
在旁边喧哗的人声中,应与将开口,声音哑哑的:“你伤着没。”
贺情一笑,说:“没事,没什么问题。”
紧接着,他听到贺情的声儿小小的,但不容拒绝:“应与将,我们继续跑。”
应与将闷着声,捂着一胳膊的血,开门下车,围着车身转了一圈。
但前面那辆车已经明显不能再跑了,车组的两个人也下了车,检查车的情况,并跑过来询问他们的身体状况。
贺情勉强笑着,喘气儿道:“我们还要继续。”
这他妈的,什么苦都受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只要还能跑一公里,他就得跟应与将一起把剩下的一公里给跑完。
跑完,跑完就了事儿。
他贺情就不是有头无尾的人,更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接下来的路,贺情的速度慢下来,虽然着急应与将手上的伤势,但是仍然心有余悸。
眼见着两个弯道稳稳地过了,应与将在旁边还是闷着,面色铁青。
贺情猜测着他在恼什么,大概是在恼他自己。
最后一道SSS赛段一过,贺情又平稳地驶入了RS连接赛段,跑了七八公里,将车停入了封闭停车场。
应与将率先开门下来,贺情喊他一声,他也不回一句话。
贺情熄了火,跑去后备箱拿了医药箱下来,把纱布扯出来裹成一卷儿,取了酒Jing往纱布上浇淋了一些,绕到车后去找应与将。
后备箱正大开着,里面堆满了物资和检修物品,还有一个轮胎,挡住了一些往前看的视线,应与将半靠在后备箱的托板上,面朝外,半边袖子高高挽着,纯黑的赛服都被玻璃划破,紧实的肌rou上一道道血痕刺目。
贺情头盔都还忘了取,把酒Jing往托板上一放,凑近了些,准备给应与将上个药。
他还没反应过来,顿觉腰身被一道大力揽过。
应与将伸出那只渗血的臂膀,将贺情整个人搂抱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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