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会要他的命。你非常清楚如今阆玥已经没了反手之力，大夏的铁骑要吞并阆玥几乎犹如探囊取物。我不会亏待所有阆玥的百姓，甚至对他们开放了大夏的城门。我也可以放过宇文文，可是贺楼乘夜，我不会放过他。”

    他看着站在下方沉默不语的慕苏，淡淡道：“不过此事与颜鸾哥哥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若你执意不肯，那我也不会再讲情面。”

    慕苏拱手，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一切都是陛下与诸位将军的事情，草民自然没有权力也没有能力干涉，只是……”

    “陛下可否满足草民一个微小的请求？”

    谢寰看着慕苏：“若是与此战无关，但说无妨。”

    “在离开京城之后，我想去故宅看看。而且，希望您能允许我为家人立牌位祭拜。”慕苏垂头，一字一句道。

    谢寰一愣，但还是皱起眉头道：“就这些？”

    “就这些。”

    谢寰沉yin了片刻道：“你不想去父皇陵前看看吗？”

    慕苏淡淡道：“草民低微，不配前去皇家陵墓，更何况是先皇陵。”

    “你不想见他。”谢寰道。

    慕苏不语。

    “我能问原因吗？”谢寰微微叹了口气道：“真实的理由。不管你说什么都无妨。”

    慕苏放下手，有些木楞地站在原地，而后抬眼看向谢寰，一双凤目清澈明亮。

    “因为我已经不是慕府二子慕苏了，也不再是大夏的礼部侍郎。而且，我承诺过，不再见先皇。”

    谢寰的眉头微微松开，有些惆怅道：“是很重要的承诺吗？”

    慕苏认真的点点头。

    “很重要。因为他许给我的承诺，很重要。”

    慕苏走出殿门的时候，已经正午了，偌大的皇宫竟然没有几个走动的人影，显得空旷而寂寥。

    张元在身后冲着慕苏缓缓躬身，行礼，目送着慕苏一步一步脚踩着大理石的地面，离开这座密不透风的皇城。

    朱雀门前，封红还站在原地，她的眸子在接触到慕苏的时候蓦地亮了起来。

    慕苏仿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看她笑道：“我回来了，都结束了。我们去吃些东西吧，你在这儿呆了一早上，辛苦了。”

    封红沉着脸，脸上没有喜色，问他：“夏帝问了你什么？”

    慕苏无奈地笑道：“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其余的都是些旧事而已。”他顿了顿，转头看着天空，有些担忧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他而已。”

    封红无奈道：“若是担心有用，这世上就少了太多麻烦了。我倒是希望他能知道我们都在担心他。”

    慕苏点点头，转身冲朱雀门的侍卫们行礼道谢，而后回望幽深的门洞后的那座宫殿，转头想要离开。

    “慕苏！”

    耳畔猛地响起的是女子的声音，清脆而来势汹汹。

    慕苏有些楞，转头看去，却看见一队宫女太监与侍卫，伴随着一架凤辇，停在了不远处。

    他的心头一跳，顿时明白了来者是谁，身后的侍卫也纷纷跪倒在地。

    他一把拉住了封红，两个人同时跪倒在了地上。

    叫住慕苏的是个宫女，她仰着头，有些趾高气扬地走到慕苏面前，抬头环视了一下道：“慕苏！太后娘娘有话问你。”

    慕苏略略抬头，看着那珠翠罗绮的凤辇，闭上眼吸了口气道：“是。”于是站起身随着那宫女走到了凤辇前。

    他垂头站在凤辇前，不敢抬头看，听着那暗金色的帐缦中，一声轻咳，而后是一个有些疲惫而雍容的女声：“慕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