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找自己麻烦,每次看在柯建中的面子上她都忍了,想不到她居然得寸进尺了。她自认没一点地方做得对不起柯家,也当不起她几次三番找茬寻事。
至于夏小乔,严幼微还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但不管她是受害人还是罪犯,她严幼微从没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相反是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还似惺惺地求她原谅。
这年头的人都这么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吗?她突然觉得从前的三观都发生了偏离。原本她以为只要做个好人,就算没有好报也一定不会有恶报。但事实证明她实在太天真,哪怕你好得如圣母一般,一旦别人不顺心的事情和你扯上了关系,你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他们迁怒的对象。
严幼微越想心情越差,眼睛虽然发酸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就这么坐在那里想心事,面前的水一口也没喝。等到后来她都快没耐心了,才又有警察推门进来。那警察一看肩章就知道级别就那两个高,于是严幼微的律师再次提出要保释他的当事人。
那警察对这律师还算客气,自我介绍说姓郑,目前负责这桩失踪案。他一进来就问严幼微是否确定马惠兰是老年痴呆症。严幼微点头说是,并再次强调看过病历。
郑警官想了想又问:“你还记得是哪家医院出具的诊断书?”
严幼微皱了皱眉,摇头道:“这我不记得了。当时是我公公也就是马惠兰的丈夫拿给我看的,我只留意了上面的诊断结果。具体哪家医院,我没看清楚。”
“严小姐。”郑警官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很抱歉我们已经向马惠兰的丈夫柯益民询问过,他并不承认自己的太太有老年痴呆症,并且我们也向本市各大医院调阅过马惠兰的相关病历,证实她患有轻度抑郁症,但并没有老年痴呆症。鉴于你几次给出的证词都和我们调查的不符,我们需要留你在这里做更进一步的调查。”
大概是当着律师的面,郑警官讲话很注意措词,生怕被对方找到漏洞大作文章似的。他并没有提“拘留”两个字,但严幼微心里清楚,这就是拘留。那个姓郭的律师还想要帮她争取取保侯审,但郑警官一口拒绝了。于是他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坚持要留下继续陪着严幼微。
于是新一轮的审问接着开始。只是这一次严幼微再也不肯说半个字,从头到尾都以沉默示人。每当对方问一个问题,郭律师就会立马替她回答,把警察直接挡回去。前前后后一个小时问下来,两个警察除了得到几句“无可奉告”外,什么也没得到。他们四个人白白在问讯室里说了大半天,对彼此都感到很泄气。
就在严幼微做好准备今晚要在拘留所里过夜的时候,刚才那个郑姓警官又进来了,和郭律师说他可以带严幼微走了。这应该算是今天一整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严幼微虽然自始至终相信自己的清白,但到了这会儿也不禁唏嘘感叹。
果然人是不能进这种地方了,一旦进来了想法就会改变。她觉得自己再被人洗脑下去,说不定真会认为是自己梦游的时候绑架了夏小乔呢。
走出问讯室的时候,严幼微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等着她的曾子牧。他一见她出来,立马就起身迎了上来,然后同郭律师客气了几句,又同郑警官打了招呼,最后便带着严幼微离开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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