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最后老板娘也就成了沧州一大富贾,倒也算是一件趣谈。
只是再有趣的谈资,也不过风靡了一时。
戏子是由子清抱上楼的,他腿脚尚未好全,整个人裹着一身重裘窝在子清怀里,毛茸茸的一团似是小到了极处。细碎的额发间只见得一双凤眼倦怠而妩媚,零落的目光扫过在座众人,最后羽毛般飘摇落到了首座之上。
梓楠。
首座上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倒是一旁侍立的人似有所知般抬起了头来,目光沉沉地覆压过在座诸位,最后笔直如刀锋般射进了净莲眸中。
当真是冷冽如刀。
戏子垂下眼帘,狐裘掩映中隐约可见那薄唇勾出了一个刻薄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嘲讽中又带了三分诡艳的媚态——老周别过脸去,似是厌恶已至不屑。
刹那间,破风之声怵然入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是一柄薄刀,其实很难想象老周这般粗壮的人竟也使得这种小巧的暗器。只有破风之声传来的那一刹那就见子清右掌翻转绕到戏子身前,毫不迟疑地夹住了那柄薄刀,几丝细小的劲风破开了狐裘上的绒毛,细细的几缕飘摇在大红的地毯上,温柔得触目惊心。
一瞬间老周看向子清的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但那目光很快就转向了戏子。此时他二人已经入座,角落的Yin影中戏子低眉垂目,电光火石间的艳色几乎与记忆重叠。
老周猛地掷下了茶盏,梓楠猝然回眸,就见Yin影里游廊下,戏子眉目妖娆,仿佛笑遍春秋。
“林瑾!”
戏子本名,唤作林瑾。
老周缓缓坐下,一瞬间只觉得手足冰凉。
前朝莲妃,同样姓林。
还有那笑……低垂眉目,眼尾风流,与已故的人相比,竟是并无二致!
梓楠孩子气的一声拉过了所有人的视线,戏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往Yin影里躲了躲,但很快便又放弃了。因为梓楠已经离了座向他走来,这一走又带动了所有人的视线一点点偏转,最后仿佛烧灼般齐齐落在了角落里的净莲身上。
只是这一下子净莲掌心里便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众目睽睽之下他指尖的温度迅速地退去,但面上却还是带笑的,受了伤的手碰了碰桌上的茶盏,又无力垂下:“梓楠,我回来了。”
这一句说得极轻,但还是有人听到了,于是立马就有嗤笑从四面八方传来,也有利刃出鞘的声音,戏子的目光越过梓楠拥抱他的肩头,遥遥望去时竟看到了季清倚在门边,澄明的双目里有无意掩饰的厌恶。
于是戏子习惯性地垂下眉眼,如方才那般,又是轻轻一笑。
不可避免的提前出场后便是繁琐的解释与介绍,但无论梓楠再如何申辩总会有反对的声音,理由无外乎两个:佞臣,噬主。
好理由。
戏子微微靠着椅背,厚重的狐裘沉沉的几乎要将他淹没。也亏得这个姿势,没有人看得出他身上的伤口,狰狞的疤痕掩盖在重重华衣之下,将这人装饰得堂皇而富丽。
“军中尚缺一位教头,可以让他……”
“再如何缺人也他妈用不着这畜生!”
“用这种人,连叛军都会瞧不起!”
“咱们不需要捡这破鞋!”
……
“弱不禁风的娘们样,还他妈好意思做教头?只怕是在床上等着我们Cao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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