侩、拥挤、喧嚣、脏乱，有一种市井的俗气甚至下流，像城市的一根血管，不起眼，却真切地存在、涌动。

    莫宋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吃店吃生煎，旁边似乎有个中学，大中午的，不时有穿着校服的学生走这里过。

    手机在桌上震动。

    然然：阿宋，我收到offer了！明天就去S市啦！

    X：在干嘛呢？

    莫宋选择暂时性忽略了自己男朋友的消息，先回复了然然。

    莫小司机：太棒啦！明天什么时候到呀，我去接你。

    反正她做完线下观赛就算是下班，接下来就可以休息了。

    然然：明天晚上才到呢，还要去找房子哈哈哈。

    莫宋权衡了一下，给徐子琛回消息。

    莫小司机：你记得然然吗，之前我们还一起吃过饭的。

    X：记得啊

    莫小司机：她要来S市工作，这两天我们帮她找找房子吧。

    徐子琛很快回复，只有一个“嗯”字。

    于是莫宋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然然，她也很开心，感谢的话说了大堆，莫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莫小司机：郑楚呢？和你一起来吗？

    然然可能在忙别的，莫宋边吃生煎边等，还跟徐子琛聊了些别的，快10分钟才收到回复。

    然然：我们……分手啦。

    莫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郑楚和她在一起很久了，一开始认识然然的时候他们都才大一，没有工作和考研的压力，所以大把的时间都花在打游戏上，那时候郑楚和然然几乎每天都在线，每次都是郑楚ad然然辅助，两个人配合默契，郑楚的滑板鞋（一个adc英雄）加上然然的安妮（一个很适合和滑板鞋搭档的英雄），十几分钟上对面高地是常有的事情。

    “那时候”，莫宋突然觉得这真是个好词语。

    那时候她们都才十八九岁，挥霍青春，那时候然然郑楚是整个群里最令人羡慕的情侣，每天光吃他俩的狗粮就饱了。

    莫小司机：徐子琛！我待会儿去学校找你吃午饭！

    X：……嗯

    莫宋突然就感觉自己心沉甸甸地放了下来。

    于是慢慢整理好思绪，她并不想跟然然再提分手的事情，当事人必定比她想得多得多，也难过得多得多，莫宋问清楚她的工作地点，好决定帮她看哪里的房子。

    明明毕业不久，可是再来大学还是有种经事隔年的感觉，但S大还是如此，告别了一批人，却还有更多年轻人在这里穿山越岭。

    莫宋坐在教学楼下等徐子琛，没过多久下课铃响，徐子琛背着书包从楼梯上走下来。

    一下楼就看到自己的小姑娘，她戴着耳机，似乎在听什么好听得不得了的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凳子上。今天莫宋穿的一条露一小截腰的小黑裙，徐子琛觉得娇俏得紧，却又不想给别人看到。

    他走到莫宋身边叫她名字，莫宋刚站起来就顺势搂过她的腰。

    “唔……”莫宋惊讶于徐子琛今天异于平常的热情，但也只是短暂的念头转瞬即逝。

    “去食堂还是出去吃？”

    “去食堂吧！”毕业了才知道，S大食堂真是便宜好吃又干净啊。“不过我刚刚吃了生煎，可能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徐子琛见识到了莫宋口中的“吃不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