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喊了起来:“呀!娘的手镯不见了!”
阿福媳妇挤开蔺即川,捧起了福婶的左手:“你们看!娘原来一直带着的那个银镯子不见了!”仵作慢腾腾地记录在案,突然嗤笑道:“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拿走的?”
阿福变了脸色:“你可别给我碎嘴胡说!娘对那只镯子看重得很,自我小时候起就一直戴着,这么多年从没见她褪下来过!现在这镯子不见了,更可以肯定我娘是被人谋杀的!就为了那只镯子!”
蔺即川看见福婶的手腕上有一圈箍痕,隐隐约约可见一点花纹,应该就是镯子上镂空雕刻的纹饰了。
“蔺道长,求求您一定要帮我们捉了那条鱼!那是妖物啊!自从它出现,这个月已经死了三个人了!”阿福哀求道:“那妖物不见了就开始死人,一定是它在作怪!蔺道长求求您……”
蔺即川被他缠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唯唯应诺:“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弄清楚的。”
蔺即川烦恼地往家里走,转过三个弯,走过白玉桥,绕过一爿店面,藏在小巷子里的一家就是蔺府了。
蔺家院子里三三两两栽着不怎么名贵的花草,一颗大桂树还没到花期,绿叶丛生,树荫下的一张白石桌子上,蔺采正坐在那儿喝茶,见到蔺即川回来后一脸戏谑:“怎么样呀活神仙?”
蔺即川瞥了他一眼:“我开始后悔当年的事了。”
闻言蔺采冷笑了一声。
蔺即川在桌子边坐下来,意意思思的想要拿起早上还没吃到嘴的猪蹄,蔺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你!亏我在外头处处替你保持形象!”
蔺即川转过脸来陪着笑,底气不足地说:“民以食为天……”说罢又看向那盘卤猪脚语带怨恨:“谁规定修道之人不能吃rou了?”蔺采实在懒得理他了,目不斜视地自顾自吞着茶。
“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蔺采头疼地说:“好啦!我不管了。”见他这样,蔺即川反倒羞愧起来:“还是算了吧。”说着看了眼手上的猪蹄,恋恋不舍地吮了一口,又吮了一口。蔺采看得一阵恶心:“……我求求你还是发发慈悲把它吃掉吧。”
放下猪蹄,蔺即川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蔺采敷衍道:“您是活神仙,现在又兼职名侦探,问我作甚?像十七年前一样作个法不就行了嘛。”
“你没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吗?”蔺即川说:“他们都是和廉家有关系的人。”
廉家的族长,廉家嫁到朱家的媳妇,福婶是从小被卖到廉家做了二十多年的丫鬟。
蔺采叹了口气:“那么,我看果然是红鲤鱼的问题。你没听镇上的说书人讲的?廉家死掉的那个女孩子,最喜欢的就是红色的鲤鱼了。”
“照你看来,”蔺即川托着腮,用沾了卤汁的筷子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你是想说她回来报仇了吗?”
蔺采伸了个懒腰:“子不语怪力乱神,您老自个儿看着办吧,俗人我要去买菜了。”说完就提着菜篮子出门了。蔺即川看着儿子的背影感慨:“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呀!”
然后一块抹布就丢在了蔺道长美好的脸上。
蔺采提着空篮子路过四姑娘的猪rou摊,手握杀猪刀的女孩子脸上绽出两个小酒窝:“小蔺道长又出来买菜呀?今儿的猪蹄可新鲜,要来一口么?”
蔺采看了眼四姑娘摊子上红红白白的猪rou,挪动双脚走过去,挑肥拣瘦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皱皱他那对好看的远山眉:“算了,我爹是修道之人一贯茹素,我亦不喜荤腥。”说罢仙姿缥缈地离去了。四姑娘依然微笑地举着刀,看向蔺采的眼光里却多了几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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