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也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了。
飞云寨在上演着生死大战,平阳县的县牢里,此时也不平静。
梁高远一身素色,眉头紧皱的站在大牢外,打量着大牢里的田金凤,有些难以置信,这个脏的好似土拨鼠一样的女人竟然会是田银凤的亲姐姐,牢头不会弄错了吧!
也不怪梁高远如此想,此时的田金凤满身的污泥,又黑又瘦,鬓角全是白发,现在,要是说她比姜婉白岁数大,估计都有人相信,而田银凤呢,就跟一朵睡海棠一样,风华正茂,两人根本没有一点对比性。
“你就是田金凤?”梁高远打量了半天,决定开口问一下。
田金凤木楞的呆坐在地,好似没听见梁高远的话一样。
梁高远心中有些犹豫,他是不是该离开,他需要的是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可不是一个只知道傻坐着的呆子。
“你恨不恨田家的人?是他们告诉我,你偷了我家的玉佩,我才会对你出手的。”梁高远决定试探一下。
田金凤噌的一下抬起了头,一张脸扭曲的就像风干的rou干一样恐怖,再配上那满是恨意的双眼,真是好似恶鬼僵尸一般。
梁高远对他看到的非常满意,“我可以让人放你出去,只要你答应我,让田银凤那个贱-人不得好死。”
说起田银凤,梁高远的脸也开始扭曲。
他这次去京城,事情办的异常顺利,办完事,从京城回来,他一路上都在想梁安,想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想着再原谅他一次,以后好好教导他。
结果,他回到家,兜头就是一桶凉水,浇的他浑身冰凉,他那个想了一路,念了一路的儿子,竟然成了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就好似做梦一样,而且还是个噩梦。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当即就晕了过去。
之后这些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直到今天,中秋,这个团圆的日子,他才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现在他有多痛苦,他就有多恨田银凤,但碍于唐少正,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出手,思来想去,他才在晚上,来大牢里见田金凤。
梁安的死全怪田银凤,他要让田银凤给他儿子陪葬。
田金凤的嘴微张,喉咙里发出“呵呵”的怪声,脸上又是兴奋,又是疯狂,“王顺,这么多年,我为你们家当牛做马,你就这么对我。
该死,你们都该死。”说着,她突然冲到了栅栏边,将手臂伸出栅栏,一边挥舞着,一边朝梁高远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田金凤最恨的人,就是王顺,她的丈夫。
为了他,她狠下心不再跟田家的人来往,为了他,她给王家全家人当牛做马,还是为了他,她这才偷了那玉佩,只为了他一句“身上没有个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抬不起头来”。
可是,他是怎么回报他的呢?第一个就把她推了出来,甚至在官府已经判她坐牢三年之后,他为了讨好梁家,还求官府严惩她,他怎么能说的出口。
田金凤现在只想挖开王顺的心,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可见,伤人最深的永远是那个人最在乎的人,尤其是在付出跟回报不对等的时候。田金凤对田家,只不过是不忿,但对王家,却是彻骨的恨。
梁高远很满意田金凤的活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道:“过段时间,我会放你出去的。你出去之后,想怎么对付王家我不管,但我一定要田银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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