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了,还是税前的。”
看见谭月一脸满足地走在前面,经过景戚戚身边时,景嫣嫣微微俯下身来,在她的耳边低低笑了一声,念出这么一句。
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景嫣嫣已经咯咯笑起来,扬起声音愉悦道:“姐,你真好,又买了这么多东西给我!”
她变脸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景戚戚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谭月听见了转过头来,笑着摇摇头道:“你这孩子,跟自己家人还这么客气,当真是在国外过的和我们都生疏了!”
景嫣嫣拎着购物袋,几步迎上去,和谭月低声说笑起来,景戚戚收住脚步,顿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背影,只觉得似乎只有自己是多余的。
她曾抢走过梁以白,也曾试图抢走过胡励,现在,她再次回来了,还想抢走爸爸妈妈,景戚戚的心头顿时浮上深深的惶恐和失落。
她早已过了要和兄弟姐妹争宠的年纪,只是这一刻,景戚戚是真的害怕了。
*****
景立人订的是很有名的一家酒店,包房安静宽敞,中西餐点做得都很周到,也顾及到了中老年人和年轻人不同的饮食口味,一桌菜自然所赀不菲。
一向不许丈夫多饮酒的谭月,也破例主动给景立人倒了满满一杯的白酒,喜得首长眉开眼笑,举起来自己先嘬了一口解馋。
或许,唯一食不知味的只有景戚戚一个人,而她又必须掩饰住真实的情绪,也跟着做出一副阖家团圆其乐融融的幸福表情。
相比于景嫣嫣的长袖善舞,梁以白也稍显沉默,不过他一向话不多,加上常年和景戚戚厮混在一起,两家大人又熟,平时聊天足矣,不需要这顿饭上可以亲近。
所以,他也就乐得有一句没一句,倒是低着头认认真真用筷子挑着鱼rou里的刺儿,或者剥虾,将虾背上的那条筋剃掉后再夹到景戚戚面前的碟子里。
两个人配合得极好,一个剥一个吃,谁都不讲话,这就是十几年的默契了。到最后,连景立人都看不过去了,放下筷子看向景戚戚,一皱眉道:“就光吃,不说话了?还叫人家小梁伺候你。”
不等景戚戚咽下虾rou,梁以白已经含笑解释道:“景叔叔,您可别说她,本来就忒挑食,我紧哄着,好说歹说这才吃些河鲜海鲜。”
说完,他将新剥好的一只虾蘸好了醋,又递到景戚戚面前,等着她嚼好了再张嘴吃这只。两个人似乎谁都没觉得这样的动作看上去有多么亲密暧昧,以及多么不合时宜,真是那句话,习惯成自然。
这边谭月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别人不知道,她再清楚不过,她特意打电话把景嫣嫣叫来,还不就是为了能让她和梁以白见一面。
知女莫若母,别人不知道,她做母亲的自然知道小女儿的心思——既然戚戚已经嫁了人,那梁以白跟她再好,也总不能守着她一辈子不是,难得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好孩子,人长得高大帅气,家世也清白匹配,嫣嫣跟了她,她也放心。
“戚戚真是叫我和她爸惯坏了,你说,按理说她还年长些呢,任性起来跟孩子似的。倒是小一点儿的嫣嫣,从小就独立,看着文文静静的,其实倒是更懂事,这一个人啊在国外,一待就是好几年,我和她爸都要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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