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让段光远十分失望了?众人都是一寂,本能地竖起耳朵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了什么至关紧要的事情。
“你不堪一击,着实出乎我意料之外。只十年一次的灵山大典,我最强劲的对手水平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实在不讨喜又招人恨,让人怒火上扬。可旁人仔细一想,又只能颓然地一摇头。
段光远自然有资格说这话。
他们谁都没忘了,刚才自己在那人手下撑不过一照面的事情,就算想反驳也是力不从心。
场上上千名修士,能够稍稍辩驳一下的人就站在段光远对面。
楚衍看起来没闲暇斗嘴,他望着自己手上的绯红短刀,漫不经心地问:“是吗?”
“自然如此。”段光远垂眉,眉目中都是无聊与悲悯,“我才用了一道剑光,就让你竭尽全力应对,可见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这话后,段光远又自己摇了摇头,怅然而忧郁。
对面的少年没生气,楚衍一抖刀锋,绯红刀刃向外指向段光远,“你刚才说得轻巧不费力,实际上究竟用了几分力气,你我都是一清二楚。”
“刚才你还说别让我玩弄那些小心思,现在看来,你不也是一样么?”
双方对视刹那,楚衍是笑盈盈无所畏惧,段光远敛目沉眉,看不出情绪如何。
场外旁观的修士,谁也说不准楚衍这句话是真是假。
他们有的皱眉有的咋舌,全然想不到灵山大典到了现在这般地步,不只是修为碾压一路横行肆自,居然还需要这样的小心思小花招。
“你好像并不明白,真正决定胜负的不是修为,而是其他东西。”楚衍抬起刀锋,手指轻轻在刀刃上一弹,“你那把长剑,应该是玄器吧?可我这把刀,只是法器,等级稍低。”
段光远顺着楚衍的目光一望,表情竟颤抖了,微不可查的惊惧与害怕。他很快就将其掩饰过去,还是沉然如水不起波澜的淡定。
“胜负如何我不知,终归不是看谁嘴皮子利索。”段光远冷冰冰地说。他又扬起长剑,就已是要出手的征兆。
从极静到极快,只用了一眨眼。
段光远身形飘摇如白鹤,瞬息间就跨越了数丈距离,是蓄势待发势在必得的冷傲自信。
他手中长剑径自向前,剑芒锋锐寒光耀目,一望就知的无可抵御。
这一下来得太突兀又无征兆,没有丝毫灵气波动,简直像凡人武者比拼剑法,而非修士驾驭灵气击杀对手。
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是有效,这一剑缥缈恍惚如有仙气。他们看不清剑光到了何处,眼前都是明晃晃一片红,红如炽日红若鲜血红若晚霞。
若能击败对手,管他是凡人剑招抑或修士剑光,终究都没有区别。有人心中有了明悟,继续看场上情形,都是一片了然。
之前那座凛然向上直指苍穹的山,骤然间散去了漂浮于山巅的云雾。太高太远一望无穷,似与天边相接还能继续向上,几欲穷尽天边。
和这座山比起来,他们不管修为如何,都觉得自己渺小又卑微。如沧海一粟如大漠一沙,太渺小又太不起眼,何能与其相抗衡?
他们没见过这么高的山,也没见过这般孤傲笔挺几欲裂天的幻象。
仅从此处一观,众多修士就知段光远心境修为如此开阔,已然远远将他们甩在身后。
穆静雅出了一身冷汗,她怕楚衍被这一下剑招压倒,信心溃败再无抵抗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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