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喜欢,他也不会拒绝,不过看G的神色,明显是不感什么兴趣。
有时G的口味非常复杂难解,他穿三件套,拄手杖,打扮得像个遗老,听中世纪拉丁文宗教道德剧,闲暇时会到赫斯特伯里的庄园骑马消磨时光,还有一大家子关系极端混乱血缘错综复杂的姓普兰塔琪纳特的亲戚(托马斯后来在G的带领下面见了所有七大姑八大姨叔叔伯伯堂表兄弟和外甥侄子们,乌泱乌泱塞满了半个荷里路德宫),但同时,他吃薯片,看美剧放松神经,和托马斯一起打视频游戏,厌恶一切形式的酒会或者高尔夫聚会,可能是工作原因,从未出国度假,并且几乎没有任何社交活动(所以直到现在托马斯依旧不知道他毕业于哪所学校就读什么专业),宁可吃soul food烤大排,却对约翰爵士情有独钟的怀石料理敬而远之。
……就好比是他选择的托马斯,外表是个光芒万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超级大美人,梳背头穿高级定制端着Riedel水晶杯回眸一笑也蛮能唬人,但内心深处却是一枚妥妥的吃披萨喝蓝莓汽酒睡觉流口水分不清什么黑领结白领结的屌丝。
这名屌丝就是G先生爱好的终极浓缩。
……变换无常,复杂如Tunny密码。
托马斯耸肩,他们坐在这里,无疑遭到了周围顾客们的鄙视——
月薪两千的公务员与日薪两千的基金经理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艾德娜有钱,因为她有个有钱老爹;乔治.菲利克斯有钱,因为他有个有钱老公;G先生有钱,可能他有点祖产外加灰.色.收入。
和他们一比,只有托马斯是个穷、逼。
况且他准备分期付款,买一辆车,起码不能是二手的,那像个穷学生。
……好吧,他现在就被人当成穷学生了。
啊不对,不是穷学生。
他坐在吧台边,被三名年轻金融家搭讪,将他当成了那种身份可疑的……男孩。
托马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吧,简简单单的蓝色棉衬衫,没戴领带,解开两个扣子,一条卡其布裤子,脚上是杏色布洛克鞋。算不上正式,但也不至于让别人误会什么。
起码他没有打舌钉或耳钉,也没有穿露脐低腰流苏牛仔裤或者光着膀子穿亮闪闪的铆钉马甲。
况且,这间酒吧貌似也不是允许做那种生意的地方。
托马斯有点发懵,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误会了对方或者听错了,他眨眨眼,再一次确认:“……抱歉?”
那个浑身公子哥儿气质的,穿法式衬衫的小青年不耐烦了,他语气有点生硬:“别唧唧歪歪了,现在走不走?”
托马斯扭头去看G。
G这个该死的,竟然笑yinyin地托着腮靠在吧台上看好戏。
天哪你难道还没玩够我吗?托马斯愤怒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高个金发的男人问,他神色严肃,打量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块牛排。
好吧,还是神户牛排,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
“他叫托马斯。”G终于发话,却险些点爆托马斯的神经,“今晚他是你们的了,先生们。”
“……”托马斯现在无比厌恨传承百年的十字宫可笑的保密措施,他.妈.的,他想骂G都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这就是当局长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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