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妈离婚了。”

    秦泛和苏杨互相换了个眼神，都明白了，白如水是小三的小孩。秦泛登时后悔自己那不靠谱的建议，抖落出了白如水不愿意被人知晓的家事。她心塞地想，那你当时怎么不找个理由不去呢？

    白如水自爆了家丑，好像不说点什么很尴尬。秦泛马上说，“大人感情的事，也不能怪你啊，再说，他也是个男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白如水静静地说，“其实以前不是这样，他虽然对我妈没好声好气，我小时候他还是对我不错的。我8岁的时候，他19，那时候稍微有点名气，他说我漂亮，可以当个小童星，还介绍我去拍戏，我就这么混上这行了。那两年他大概事业不错，回家回的挺频繁，一回来还都给我买东西，都是那时候特贵的芭比啊乐高啊什么的。我小时候还挺崇拜他的。不过，他突然有一天就不回家了，我好几年没见过他了，还以为他认不出我来了。”

    “啊？为什么？”秦泛忍不住好奇心。

    白如水略自嘲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听你说了，其实还挺想见他的，也有一点好奇要是他认出我来会怎么样。我……也没想过，他能这么说。而且他对江小雨那态度，也不像我记忆里的人……感觉……很陌生……”

    江小雨突然觉得很难过，她虽然出身艰难，可和弟弟们的感情是真的，她握了握白如水的手想出声安慰，可发现没有这样的经验，不知道说什么话。

    秦泛心想，男人嘛，难得春风得意的时候想让人知道，落魄了就不想让亲近的人见到，要是一直在酒吧驻唱倒也没什么，可风光过两天又跌下来，那滋味就难言了。

    秦泛于是笑了笑，说，“可能就是和陆淮从前的过节吧，才对着江小雨没好声气。”

    白如水摇了摇头，似回忆的说道，“是吗？总觉得他不像是那么小气的人。”

    秦泛心道你那会才多大，能看出个P？

    江小雨和白如水关系更亲近，低低地问了句，“他不回家你爸妈没问过？”

    白如水的脸色更难看了一点，不太想说。秦泛马上感受到了这气氛，找话题插嘴，朝着一旁苏杨问，“你是回家还是学校，我规划下路线。”

    苏杨连忙摆手，“我回学校，现在都几点了，我敢让我爸妈知道我在外面玩到现在吗？”

    秦泛哦了一声，“那好吧，那咱们都回学校吧。”

    白如水大概觉得今晚已经很丢人了，不说完整让人瞎猜更糟，于是沉默一阵就接着说，“我们家……我爸是个生意人，常年应酬，三天两头不在家，我妈嘛……”

    对于自己丈夫前妻生的小孩，当然是眼不见心不烦，怎么可能主动询问。

    “而且这几年我爸妈感情也……不是那么好……”白如水顿了下，“连我都不想回家。”

    一车人听完都不吱声了，秦泛和苏杨算知道了为什么白如水总是住学校，而且很卖力地找各种机会接广告了，这是不想跟家里要钱。

    一个通宵狂欢夜以尴尬而收尾。

    四人躺到宿舍床上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可是没人睡得着。秦泛觉得自己揭了别人的短十分过意不去，虽然不是故意的。苏杨小心脏抖着默默回忆自己这种资深的“大婆主义”捍卫者有没有在白如水面前说过小三该死这样的话。

    江小雨从前以为白如水这么好的性格必定出身既富又贵，就算不富贵也必定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没想到，妈妈是个小三，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哥……她从前只以为白如水辛辛苦苦找活儿是上进，原来不止上进，还有想从乱糟糟的家庭里独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