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十二月令’的冬日梅酒丝毫不逊色,要不我去买一壶来,您且尝尝?”
这人着明黄衣衫,腰间戴玉,袖口纹金,头上用来挽发的亦是上等货,年纪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却是个脑子不大好的,十分不懂看人脸色。
见江丛云不答话,他还往前凑了凑脑袋,动作和流霜平日讨好时颇为相似,他将爪子一抬,竖起食指后紧接着便是中指,同时笑嘻嘻道:“两壶,两壶如何?”
江丛云卸下腰后的玄,不轻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桌上东西皆是一抖。方子钰斜斜一瞥,赶紧缩回头去,讪笑道:“那不尝、不尝……”
流霜偏头瞅了眼江丛云,将一片牛rou卷入口中,然后推着盘子到江丛云身前,又抱住两根筷子塞在少年手中,再拍拍他手背,说:“不要乱发脾气,吃点东西。”
这两家伙闹得江丛云眼前有些烦,他放下筷子,提剑就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流霜蹲在桌上,大声问。
“出去走走。”江丛云冷丝丝地开口。
“我和你一起。”幼年澜虎后腿一蹬,便落到江丛云脚边。
方子钰亦起身跟着,跨过门槛时还不忘向伙计丢去一枚碎银子,高声喊:“方才的酱牛rou和馒头钱!”
此时卯时已过半,天色仍是一片深黑,昨晚不肯露面的月牙在西边探了个头,月光与沿街稀稀拉拉的烛光相映,照得人如行夜中。
街边铺子开张了不少,但流霜已经吃饱,大骨汤馄饨的味道闻起来不如半梦半醒那会儿香了。他跟在江丛云脚后亦步亦趋,脑袋不住四望,眼里充满好奇。
流霜总是这般,如同人类的孩童,每到一处新地方,便探头探脑认真打量。又或者白日里走过的路,到了夜晚间,也会如同逢见新事物似的不知疲倦探索。
为了让他看得更细致,江丛云渐渐慢下脚步。
“我晚上想吃西红柿牛腩汤,油炸小黄鱼,酥rou。”扫过一眼某家伙计正不断往外墙上挂的菜单木牌,流霜上前抱住江丛云的腿。
江丛云语气冷淡:“给你身后那位新认的师弟说去。”
“他只说了包我午饭。”流霜声音低低的,“而且我是你家的虎,怎么能老是吃别人给的饭呢。”
“哦?这会儿记起来你是我家的了?”江丛云挑眉。
幼年澜虎讨好地蹭江丛云:“是的是的,我叫江流霜,跟你姓。”
江丛云牙酸一“啧”,把腿从流霜两只爪子里抽出,继续朝前走。
跟在流霜与江丛云后面的方子钰幽幽一叹:“我也想养一只这么体贴可心的猫,流霜师兄,你有没有认识的猫可以介绍给我?”
流霜艰难地拽着江丛云裤管往上爬,终于挂到江丛云背上,才有功夫搭理方子钰,说了句“没有”。
江丛云脚步一顿,拎起背上的虎丢到地上,说:“我之所以出来走走,是为了清静。”
幼年澜虎垂着脑袋后退:“好的好的。”
方子钰亦是接连退开三步。
“但是,江师兄,有句话我一定要讲。”方子钰拿扇子挡在脸前,低声开口,但音量又足以是江丛云听见,“我的感知要比寻常修士好上三四分,那位庄肥猪庄老爷,现下已带着人过来了,就在隔壁街,以他此刻的步速,小半刻不到便会和我们撞见。”
“那与我何干?”江丛云面色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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