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珩:“莞尔,你为什么叫莞尔。”
莞尔:“因为我笑起来好看。”
简玉珩:“你爹骗你的。”
莞尔:“……”
“那你为什么叫玉珩?”莞尔偏头过来,也将他望着。
简玉珩不假思索地答她,“玉是说我温润如玉,珩是说我世间少有,玉珩的意思就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您还真有文化。”莞尔拿眼白他,说瞎话都不脸红的主,还好意思说她,她枕着双手,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简玉珩听了身子一翻,侧了过来,手肘撑在床板儿上,手一伸将她拢进怀里,“怎么了,想家了?”
莞尔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这深宫,总让人觉得压抑。”
莞尔说的没错,简玉珩眉毛耸了耸,这宫里规矩繁琐,官品细碎难懂,且不说那些结党营私的臣子,就是那后宫,关系盘错复杂,在他眼里都是乱糟糟的一团。
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得提着脚尖,踩在冰上似得,一个不小心就漏下去了,伴着天子身边的,更得提着心气儿,小心着自己脑袋,那皇上今天还好鼻子好眼地把你宠着,回头你驳了他的意,他一脚给你踹的远远的,谁都救不了你。
可不管多危险,多让人压抑,诚然这皇宫,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从不安生,白天坐在桌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读书,夜里便总摸出来玩,有次顺着工人的梯子往皇上的銮殿上爬,他站在上头,闭着眼手张开,胸口前臣服着的,便是整个天下。
权力是让人上瘾的东西,是最危险的东西,有多危险呢,简玉珩心里悚然,但凡是一招棋下偏了,就是死,绝没有翻身的余地。
但诚然所有危险和荣耀都是成正比的,侥幸的心理谁都有,为什么这天下,那龙椅,你坐的我就坐不得。
“是啊,压抑的很,我们明儿就请命回去。”简玉珩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回去得好好练咱们的琴箫和鸣了,万一哪天皇上又来了兴致。”
莞尔点头,脑袋蹭了蹭,埋在了他的胸口,简玉珩心突突地跳了两下,吸了口气笑着问她:“困了?”
“还好,简玉珩我问你个问题。”
“嗯,问吧。”
“你今天喝醉了,竹山冲进来说你心脏不好不能喝酒,是怎么回事。”莞尔话说的小心翼翼的。
简玉珩抱着莞尔的手一怔,皱眉道:“你看着我像身体有毛病的人吗?”
“不像。”莞尔直言道,成天在院子里打打杀杀的,一手皮鞭抽的比谁都漂亮,哪里能看出来他身上有毛病,莞尔眼睛眨,歪头认真道:“可竹山没理由骗我。”
“哦,我知道了。”简玉珩挺直身,拄着脑袋的手收回来,作势一拍,道:“竹山这是帮我呢,看我醉的不行怕我丢人,编排了这么个幌子骗你,好让你心疼本少爷,早点从了爷。”
莞尔肯定是不信他的,可看他这样说了,还是装作了然地笑了笑,道:“真是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一样的不正经。”
“也不一定。”简玉珩拿手揽她腰,将她脑袋揉了揉,再次摁在了自己怀里,“你看念夏温温柔柔的,你倒这么凶。”
莞尔不服气,闷闷地说:“你是最小的你不知道,我有个弟弟,不凶怎么镇得住他,这么些年了,我要是脸都不会摆,他早把我屋顶给我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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