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武音肩上轻轻捏了捏,似在安抚,“我不动你,你好好坐着。”
说完便把手收了回来。
他沉默了片刻继续说:“我妈的治疗很顺利,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情绪就失控,在电话里跟我爸吵了一架,然后从那一层跳了下去。”
这是武音第一次听他提起他母亲的死亡,她转头看了他一眼,逆着光,只能看到罗清培的侧面剪影,起伏的脸部线条勾勒着平常俊美的容貌,当下却有点孤寂。
“没救回来。”他说。
武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手撑在膝盖上,指尖一下下抠着。
“因为什么吵架?”武音说,她觉得这里很重要,不单单是罗耀新和已亡前妻的纠葛,按着绍文慧插足人婚姻的品行,中间不无她的原由。
罗清培默了一瞬,往后一靠,秋千椅晃荡开,武音伸手拽住边沿稳了一下身子。
身后一记长长的叹声,什么原因他总归没有说。
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没几颗星子,银光散落在四周,晚间的一切因着这点光亮多了些凉意。
回到室内,客人都走了,罗耀新和绍文慧在客厅说话,听到声音都转头看过来。
罗耀新:“你们过来,我说个事。”
等人坐下后,他说:“我想着后天一家人出去玩一趟,这么长时间都没一起旅游过,你们怎么看?”
罗清培:“我已经接了工作,推不了,你们去吧。”
答案在预料之中,罗耀新看了他一会,平淡的将视线转开,看向武音。
武音“唔”了声,搅着脑子想借口。
“快递的工作应该谁都能胜任,”罗耀新说,“去请个假,要是请不出来就辞了,罗叔给你弄个网点自己做。”
“……”武音知道眼前坐着的几个人对她的工作都有看法,事实上只要是知道的情况的都不理解她的做法。
其实有什么好不理解的呢,不管是哪一种生活,都是一种活法而已。
罗清培插了一句:“我可以帮她请,这不是问题。”
武音冷冷的斜过去一眼。
罗清培说:“怎么了?”
装,接着装。
武音突然就痛恨起自己来,前几分钟居然还同情了他一次。
当晚两人都睡在了这边,
武音跟罗清培的房间是对门,近几年很少回来住,但换洗衣物都没有缺的。
洗漱完刚上床,卧室门就被敲了一记,下一秒直接推了开来。
罗清培换了一身浅色家居服,头发略chao,目光平静的扫了眼窝床上的武音。
“你过来下,给我帮个忙。”
“……”武音说,“我准备睡了。”
罗清培抬腕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
他又把目光调到武音身上,不出声,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犀利的眼神好似将人给开膛破肚挑拣清了内里。
不知道有没有两分钟,可能更多,也可能更少,武音败下阵来。
“知道了。”她说,“但我现在睡得早,马上就回来。”
“没事,我那边也有床。”
“啧!”武音瞪着他。
“速度!”罗清培提醒了句,转身先走回去。
他的房间摆设跟以前也没多大差别,只多了一些摄影设备和几台电脑。
“你帮我把里面的照片归类一下,按时间分。”罗清培指了指随手扔地毯上的一台笔记本。
盖子开着,面朝下的趴在那,怎么看怎么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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