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盟,也未必能如法炮制,铲除阳朔的庄家。”
“这是为何?”想到在金陵的所见所闻,庄少功便是一阵后怕。
“山高皇帝远,占了地利人和,朝廷待土瑶苗人,一贯是怀柔的。”
庄少功这才晓得庄家的厉害,可他心内有许多疑虑,丝毫也不欢喜。
离了桂林府,一帮江湖儿女,裘马扬扬,一路往西。
途中,庄少功听无心讲了许多无名的逸事,纵不能解相思苦,也慰情聊胜于无——
他与无名,总是聚少离多。别离的时日,已远超相处的辰光。
可无名的影子,并未淡去。若不胜衣的少年郎,看似无情却有情。百般滋味,当时不曾细品。
红尘挈阔,不在眼前了,才一丝丝萦绕心头,一发深刻起来。
他看山,似无名。看水,也似无名。山和水,也是无情却有情的。
便有了中“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体会。
说到疑虑,庄少功的心头,始终盘旋着年幼时江家灭门之事。
自打教七圣刀首领阿若使筷,便有许多情形在他脑内涌现,似曾相识,既生动,又缥缈模糊。
似隔了一层纱,看不分明,唯有入骨的情愫透过来,令他夙寐难安。
他定要和无名重逢,即便聚少离多,但他坚信,无名一定会来寻他,给他一个交代。
因此,他又何必庸人自扰,当务之急,是抽丝剥茧,逐一了结这些纷繁的新仇旧怨。
不一日,到了云南地方。天朗日烈,桃红柳绿,已然阳春光景。
桃花灼灼掩映,驿道一侧,是粼粼湛湛泛着金辉的叶榆水。
这水,济济荡荡,辽阔如海。乍看水面似高过了对岸点苍山麓。
水畔几户扎白缠头或戴风花雪月头饰的人家,拿网围了鱼浦,招徕过往行人。
吃罢鱼浦的春鲤,饮三道茶,羔裘换了纱氅薄衫,再乘马趲路。
庄少功这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晒得脸颊发红,不住地掖袖拭汗。
阿若见状,取了一顶幕离,打马近前,揿在他头上。
庄少功连忙绾缰,拜手以波斯话称谢:“摸思。”
阿若有些不自在,扭头看点苍山:“阿赫马柯,沙剌马特波幸。”
言下之意,是要他保重身体,以免拖累了众人。
无策与无心并驾齐驱,见阿若并无恶意,便也望向嵯峨绵延的点苍山:“三哥,我听大哥讲过,蛊门藏身此山。点苍十九峰,在哪一个山头?”
无心迎着晴光,敛眸颦眉:“蛊门皆为黑苗,信奉蚩尤,行事诡秘。既不服从土知府管教,也极少与其他门派打交道。到底在何处,别说我,连大哥也不知道。”
“看来是要请个引路人。三哥在此地,可有信得过的红颜知己?”
“你太高估为兄了——你阿姊倒是有一个情郎,在土知府做家奴。”
“怎未听阿姊讲过,此地统共有四位土知府,是哪位土知府的家奴?”
“你的小脑袋瓜,装的是九连环七巧图,儿女事何曾入耳?是蒙化州土知府,夷族首领,素与蛊门黑苗不和。其家奴叫‘苏聂沃勒’,用中原话讲,就是‘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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