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身侧的烟灰缸里净是长短不一的烟头,他指间那端红芒甚至还未燃尽。
那瞬间,我辨不出心头是何滋味。
——
盛夏提出与我会面的要求,我不可能拒绝她。
佣人推着轮椅朝我行来,轮椅上的盛夏脸颊白得几乎透明,再不复从前的神采飞扬,我坐在咖啡桌前,捏着勺柄的手指禁不住轻颤。
没有任何拐弯抹角,她要求我离开吴庭赫,来之前我已然猜到会是这样。
而她并非电视剧里那种趾高气昂的正室夫人的做派,没有谩骂,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情绪平静的道出要求:“丁丁,你走吧,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走吧,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不要再让庭赫找到你。”
如果可以选择,我早就走了。我垂着头机械般搅动着瓷杯中的咖啡,看着那荡起的浅浅涟漪。命不由人,我该如何反抗?
“丁丁——”盛夏的情绪终于有所波动,“就当我求你了,你走,好不好?”
那语气近乎于哀求,我很难想象,这样的话出自于高傲的盛夏之口。
我咬了咬唇,而她竟轻轻扯了扯嘴角,无奈至极的笑了笑:“他要跟我离婚,你知道吗,他竟然要同我离婚……”
我愕然抬眸,动了动嘴唇,全身力气却仿佛瞬时被抽尽了去,连话都说不出口。
泪眼迷蒙的盛夏探过手握住我置于桌面紧握成拳的左手,“就当小姨求你了!你年轻,漂亮,会遇到更好的男人!而我呢,一个瘸子,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把庭赫还给我,把爸爸还给优优……可以吗?”
我怎可能无视她的苦苦哀求,怎舍得让吴优优失去父亲,只是,我该如何做呢?
——
当我再次向吴庭赫提起希望与他分道扬镳时,第一次穿戴起围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煲汤冬虫草甲鱼汤的吴庭赫只略作停顿一秒,而后似未曾听见我的话般继续劳作。
那汤火候很足,好喝极了,他告诉我这材料对改善睡眠极有效,以后应时常喝上一次。
“我不想成为罪人。”对于结果我并无把握,只是尽力一试。
他浅浅勾起唇角,目光幽幽望着我:“我知道,所以——罪人由我来做。”
我抬起双手胡乱的抓了把头发,摇着头道:“不对,若是你跟小姨真的离婚了,那我便是罪不可赦。”
“与你无关,丁丁,不要什么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他说得仿佛理所当然,“我与盛夏的婚姻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优优她其实并非——”
“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向小姨提出离婚?”我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明知道她有多爱你!”
“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这一生所有的震惊相加都不如此刻他这短短一句话令我觉得震撼,思绪纷杂心情迷乱,我呆愣在那里许久许久。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眼眶却微微发红。
我在脑袋里搜寻片刻,只吐出来极简单的一句话:“你不能爱我。”
“为什么不可以?”他反驳。
我没办法告诉他,盛夏的苦苦哀求。我深深吸了口气,咽下喉咙的疼痛,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道:“因为我不爱你,从前,现在,以后,我都不会爱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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