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妈妈原来是葬在这里的。”路明浩轻轻的一句话,却在臣之的脑海中炸开了,“妈的骨灰呢?”
“当初,甘静……你大妈疯的时候,一天把墓碑打碎了,骨灰不知道被她洒到了哪里去,找不到了,所以这个墓一直空着,连衣冠冢也立不成,怕影响你才一直没有告诉你。”
“我妈的骨灰不见了?被洒了?”臣之千算万算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连妈妈的骨灰都没能见到。
路明浩摇摇头“好像是洒在了海里,找不回来了。”
臣之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叫“恨”的东西,心里一直平静无波澜,却顷刻间汹涌而起。
他很平静的走出了墓园,没有上自家的车子,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就离开了。
这一辆车开往哪里,是不是回家的那一趟车,以前的家在哪里,他不记得,一排排倒退的行道树,一切都随着时间倒退,回不去了。
那一天,那辆公交车上,一个穿着整齐干净,风度翩翩的男人,看上去与这个公车十分不符的男人,在那辆公车上哭了。
手指拂过脖颈,那个金坠子早已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从他下了决定的那天起,金坠子就不是他的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该保不住的依旧是保不住,保护不了小沐,甚至是妈妈的骨灰早在这么多年前就不知去向了。
路苒原以为家里已经相安无事,没想到一回家,没有能见到臣之,因为臣之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也没有出来过。
“哥!”可以端着一碗阿姨熬了好半天的鱼汤走上来,敲了半天房门,却没有人出来。
“哥,你再不出来,我要撬门了。”路苒不肯放弃,一直不停的敲着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大吼“别烦我!”
被臣之猛地这么一吼,委屈立马从心里奔涌而出,从小到大都没人用这种口气吼过她,而且这个人还是最喜欢的大哥。
“你怎么了嘛,不出来,还不让人进去,你还吼我……”说着在门外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了。
房里的臣之靠在柔软的躺椅上,望着窗外,下巴上满是胡茬,形色憔悴。
身边的手机响起,映着“小沐”的名字,刚刚打开放在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你这两天怎么没有半点消息。”
“你想我了吗?”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你一说话老这样,正经点,我这两天考试嘛,考完就可以回家了,和你说一声。”宣木完全不知道,那边已经是如何的波涛汹涌。他在电话里絮絮叨叨的和臣之说了很多,一些他见到遇到的事情,好玩又好笑的。
臣之静静的听着,如同山林间清脆的鸟鸣,安定心弦。
“我是不是说太多吵到你了。”宣木讲了一大堆,但是意识到臣之没有讲什么,讲着讲着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就想听你讲话,叽叽喳喳的,小鹩哥一样。”半损半夸的,宣木还真没能马上听出什么好话坏话之分来。
“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好,生病了吗?”宣木想着以往臣之说话,气力很足,但是今天很轻,要是环境吵一点,可能就已经听不清了。
“我想见你,真想马上就见到你。”臣之突如其来的一句,羞红了宣木的脸“后天考完试,不读书了,想什么时候见都成了。”
“好。”
挂了电话,臣之恢复了一些Jing神,起身准备出房门了。
路苒一会儿没有盯着的功夫,眼看着臣之走出了家里的大门,顾不上自己穿的衣服好不好看,连忙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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