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一层壳,丢进了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苏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你要是真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怎么掌得了苏家和军队?”
苏泛点了点头,转过头望着前方,“是,比这更残酷都有。”
“阿湛,不要觉得我狠。”苏泛突然开口说道,“如果手里没有拿着枪,沾着鲜血,我就护不了你。”
他一直都知道,想起来自己曾经幼稚地花天酒地挥霍,只想气死苏泛,又何曾想过,自己挥霍的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个时候,苏泛也是早早地代替那个二世祖一样的自己承担起了家业,现在自己则是安逸舒适地在美国读着苏泛从小就向往的大学,而也是让苏泛挑起重担。
不管苏泛做得怎么过分,唯一没有资格指责他的就是自己。
“阿泛,要是可以,我们早点收手吧,趁着阿爸阿妈有生之年,带他们回中国去。”苏湛伸手握着苏泛的手说道,“我其实一直不喜欢出国读书的,可我一直记得你小时告诉我的愿望。在台湾升大学之前,我还是选了去美国留学,我当时心想,阿泛这辈子是不可能坐在大学里读书了,那我就替他去。我也不想你拿枪,我也不愿意你的手沾满了鲜血。”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一定全力以赴。”苏泛听着弟弟的话,望着苏湛明亮无比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被他湛亮的眸光照成一团棉花,软绵绵的。
俩人之间没有什么芥蒂,又聊了几句将刚才在行刑室的沉闷一扫而空。
苏泛难得地和他说起了自己带队时的一些事情,有一次和缅甸政府军狭路相逢,敌强我弱一场恶战,足足打了三天三夜,他开枪开得虎口都被震得血rou模糊;比如自己第一次带着人马替商队押送鸦片膏和吗啡去泰国,结果遭到遇到土匪的埋伏,他们喝的水里居然被下了药,队伍被打了个稀巴烂,自己带着几个人在山林里躲了大半个月,简直要活成了野人,才回了家……
板栗被火烤得噼啪作响,混合着木头燃烧的味道,是浓烈的木香味。
苏泛手里挑着一根树枝在火堆里搅动翻滚,将那烤熟的板栗挑了出来,“那个时候吃了好多这个东西,吃得我后来一想到这个味道就想吐,现在好多了。”
苏湛在一旁看着苏泛谈笑风生地将板栗移到一旁冷却,心里是五味杂陈不好受,恨不得过两天让苏泛去美国读大学,而不是自己。
而想起再过几天,这个弟弟又要离开自己远渡重洋去美国了,苏泛也是又心疼又不舍。他将稍稍冷下来的板栗拨开,露出鲜黄色的果rou,递给苏湛道,“可以吃了,其实这个很有营养的,味道也不错。”
苏湛接过来丢进嘴里,果然是香甜可口,口感软面,“这个,真的挺好吃的,香!”苏湛吃了一个之后,索性自己动手围着篝火堆学着苏泛用树枝将旁边的板栗扒拉出来,只不过他实在是不得要领,一时之间火星与灰尘四溅,差点被火舌子撩到。
苏泛眼疾手快地扯着他的衣领子把人扯到自己怀里,摸了摸苏湛被火照得又红又热的脸,笑着道,“怎么一下子这么变成小馋猫了,差点没把猫胡子给烧焦了!”他倒是希望苏湛真的变成小吃货,这小子抱着身上都没几两rou,从小到大就是个单薄修长的样子,小时候那手简直像片小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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