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渐渐也暖和过来。
云老师似乎是觉得有趣,拿脚趾蹭了蹭项真前脚掌的厚茧。
“打篮球嘛,”项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对皮肤还是挺在意的,“泡软了照样会长,后来就不管了。”
程振云疑惑道:“我问了吗?”
项真:“……”
刚喝了粥,项真还不怎么想睡。他捏了捏程振云的小腿,低声道:“云老师——”
程振云抬眼看他。
“我想抱着你……”项真的语调黏腻起来,带着些像是在撒娇的鼻音。程振云微微皱眉,想让他好好说话,不知怎么又没开口。
项真见他不说话,便当是默认了。他从背后搂住程振云,手探进T恤揉了揉他的小腹:“云老师好瘦,要多吃点儿。”
程振云闭着眼仰头靠在项真肩膀上。他跟项真不同,本来就没睡够,还给饿醒了去煮了半天粥,这会儿困得厉害。
项真又叫他:“云老师。”
程振云模糊地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他低头看了程振云一眼,忽然停了下来,“没什么。”
所有的不安都消弭在这个温暖的时刻。云老师还在,项真可以放下一切揪起的心。
那一场性爱就像一次寻常的尝试。
项真仍是常常去找程振云。有时候只是吃个饭,有时候会有更多接近于约会的项目。没有做.爱。程振云没有提,项真也不敢讲。他不知道云老师有没有再去找其他人。他猜没有。云老师看起来根本没有约炮的意识。
这种关系很难定义。项真想多黏着程振云,又怕他嫌自己麻烦。他也试着扪心自问,如果当年顾瑜接受了,他会怎么对待顾瑜。可是他不是顾瑜,云老师也不是他。顾瑜不会患得患失,而云老师只是人太好。
非常偶尔的时刻,项真想让云老师给他个痛快,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他;而更多的时候,项真不想问。
他不敢。
云老师在忙的工作似乎进入了新阶段,项真去找他的时候偶尔会看到程振云坐在楼下的咖啡厅,对着一本摊开的笔记和一杯泡得看不出颜色的茶想得入神。项真从背后叫他,程振云便放下茶杯回头,T恤和短发的缝隙里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脖颈。
项真说:“云老师,你在想什么?”
程振云答道:“思考宇宙和人生的真谛。”
项真:“……云老师,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
程振云耸耸肩,不置可否。
项真同他围着玻璃圆桌对坐,半开放空间里飘了许多跌跌撞撞逐风来去的杨絮。项真望着杨絮落在程振云的短发上,随口道:“云老师,你该剪头发了。”
程振云摸了摸长到脖颈的头毛,摸到了一手杨絮。他“唔”了一声,忽然笑起来:“吸积盘。”
项真:“?”
程振云把笔记翻到某一页,推到项真面前。纸页上粘了一张打印图,旁边是一串手写的公式。
项真:“??”
程振云心情大好:“应景,就写它了。”
项真:“???”
项真完全没搞懂。他想云老师大概是决定了这个月的稿件题目,因为他无意的一句话和一些他不明白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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