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佟弋因为阿嬷离开自己,现在阿嬷也离开了自己,佟弋也走了,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了,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吗?辛简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他整个人都颓废了。
就在这时,袁典给他打了电话:“辛简,你还在深圳吗?”
辛简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袁典说:“我也在深圳,过来看看你。咱们约个地方见,还是去你家?”
辛简说:“外面见吧。”
袁典说:“那行吧,你来我住的酒店。”说完说了个地址。
辛简起来收拾自己,这些天太过悲伤,颓废得一塌糊涂,连胡子都没刮,头发也跟鸟窝一样,脸色就别提多憔悴难看了。他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出门,也没开车,拦了个出租直奔目的地。
到了酒店,他以为袁典会在大厅里等自己,结果袁典说让他直接上楼,把房间号告诉了他。辛简也没多想,就直接上楼去了,推开房门,这是一个豪华套间,有客厅和卧室,袁典从沙发上起身:“来了啊。你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家里的事我也听说了,节哀顺变。”
辛简点了一下头,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姐,你什么时候到的?”
袁典说:“昨晚上到的。我还没吃早饭呢,我去叫人给送点吃的上来,你也没吃早饭吧?”
辛简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正常吃饭了,他低着头没做声,袁典看他这样,仿佛灵魂都给抽走了似的,有些心疼地拍拍他的肩:“伤心归伤心,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让爱你的关心你的人担心。你先坐会儿吧,姐去去就来。”
辛简点了下头,坐在房间里,木然地盯着窗口看,窗帘是拉开的,窗户也开了半扇,今天难得是个晴天,外面的阳光非常好,风吹起来,将白色的窗帘吹得鼓起来,一会儿又放下,像顽皮的孩子在玩弄母亲的裙摆。
门被推开来,辛简没有回头去看,以为是袁典或者服务员来了,脚步走近了,对方走得很慢,也很沉重,许久都没走到茶几边来,辛简觉得有些奇怪,扭头一看,然后动作就定格了。他以为自己眼花,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但是越眨越看不清,他抬起手用力擦自己的眼睛,竭力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佟弋端着餐盘,走到茶几边跪下,将餐盘放下,朝辛简伸出双手:“宝,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哽咽,显然也是情绪异常激动。
辛简猛地抱住佟弋的脖子,埋头在他颈间,嚎啕大哭起来:“佟弋,佟弋……”
佟弋紧紧抱住辛简的背:“对不起,宝,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大的悲伤。我来晚了。”
辛简猛地摇头:“不,不……”然而说不出更多的话,怎么会晚呢,他做梦也不曾想到他会回来,但是他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回来了,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辛简抱着佟弋哭了许久,以为已经干涸的泪腺此刻又无比发达起来,哭得佟弋的肩膀都shi透了,佟弋一直跪在地上,直着腰,抱着他,任由他宣泄感情。终于,辛简停止了哭声,变成了抽噎,佟弋摸着他的后脑勺:“傻孩子,都要水淹深圳了。”
辛简吸了一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抬手去擦眼睛,佟弋拿过纸巾,替他擦干了眼泪,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柔情。辛简贪婪地看着佟弋,两年不见,他的佟弋有没有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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