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微光,他定定地凝视着我的双眸道:“……说下去。”
我本不过是随口跟着凑合两句,殊不知他二人竟是都听在心里的。虽说是不太敢于他们面前班门弄斧,但硬着头皮想了一想,我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冷静下来指着我们头顶的天花板道:“我也是顺着方才所见到的东西信口胡诌的,事实上,并没有什么有力的凭证——只是绕着楼上那间黑屋子转了整整一周,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并未积灰。不过,光是凭借这一点,还不能说明什么,若是仔细摩/挲墙面上那把木质直梯,便会发现上面坑坑洼洼的,很是粗糙,明显是有人经常攀爬使用过。”
“你说的都对,可是,又有谁能够确定那是盛忡流亲自擦干净的灰,亦或是盛忡流本人每天都沿着个破梯子爬上爬下的呢?”眉目微抬,姜云迟撇了嘴巴望着我道,“依据很充足,但整体完全不能成立。”
我勾了唇,要笑不笑地回视她道:“都说了是信口胡诌的,你也信?”
姜云迟那双娇俏的眼眸赫然瞪大了几分:“你这个破丫头片子……”
“行了。”沐樾言淡淡夹在我二人中间,毫无波澜地出声说道,“没人探究过盛那辞容楼里存在的真相,就没必要对一些未曾见过的东西施以评价——明日晨起,趁着人流不多的间隙,直接混进去打探消息便是。”
“混进去?”姜云迟霎时瞠目结舌道,“这一个不留神,就会掉我们所有人脑袋的差事,谁敢接,又有谁敢去做?”
“……”默然片刻,沐樾言依旧是面色沉静如水道,“我去便是。”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我和姜云迟骤然开口喝止他道:“不行!”
言罢,各自扭头相互对视一眼,复又立马回过了神来,心急如焚地走上了前去,左右将他团团围住。
“我说了,他们那边无故缺了人手,彻查下来,迟早会将疑虑落到难来客栈的头上。”沐樾言凝眸道,“不如趁他们现下尚未起异心,借此机会进去细查一番,指不定还能捞到什么有价值的可用消息。”
“樾言……”面有难色地呼出一口气来,姜云迟盯着他,直摇头道,“你要进去浑水摸鱼,我不管你,但你至少看看那辞容楼中形势如何,再前去潜伏打听吧!否则贸然顶着这样大的风险,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我亦是在旁小心翼翼地揪了他的一片衣角,低声劝慰道:“阿言,他们那边丢的是个女人啊,你一个大男人混进去滥竽充数,不是迟早会露/馅的吗?再说了,那辞容楼里真没有一样好东西,瞧着怪瘆人的,并不是个好去处啊。”
沐樾言回眸来看着我,却是丝毫不曾退缩道:“辞容楼上下近百余人,他们需要清点的是总人数,而非这样一个用以监听的小喽啰——况且,我也并不打算在其中逗留太长的时间,你大可安心。”
“那也不行。”我猛摇头,上去直接抱了他的胳膊道,“阿言,那盛忡流把自己藏得颇深,要想探出他的一点消息,需要付出的代价必定会超出原有的想象。”
沐樾言低头叹了口气,道:“皓芊,信我一回……不出三天,我定会出来。”
“不,别说三天。”我坚定不移道,“你纵是在上面呆上半柱香的时间,我也会觉着不舒坦。”
姜云迟听了,亦是在旁跟着附和道:“是啊,樾言,这得多危险啊,倒不如写信向太子殿下请示一番,让他直接朝南出兵,在最短的时间内向我们施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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