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旁,白里的母亲正悲痛欲绝的抱著白里的尸体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摇著白里喊著他的名字。然而一切的努力都是无用的,白里的眼睛已经再也睁不开了,他的魂魄也许早就离开了身体,魂魄默默的回头看一眼这个部落,转身慢慢的向丛林的深处走去了。
陈涛走到那个悲伤的几近晕厥的母亲的身边停住了脚步。母亲怀里的孩子的小腹已经被熊的利爪剖开了一段,柔软的rou粉色的肠子在伤口里探出了松垂的一段,那伤口上依然汩汩的流著鲜血。孩子的脸,有一半已经被熊爪挠刮了下去。
谁也想象不出来这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是怎样在营地周围碰见那头棕熊的,也不想想象孩子当时被棕熊的追打重伤的情景。
生命是悲喜交加的,悲伤的身後就是欢喜,欢喜的身後又是新一轮的悲伤。
这一天。部落里没有一个人欢笑。
前生为妾32(与家人一起劳作)
女人们搂著可怜的母亲,尽其所能的安慰著她,但就是这样也制止不住她失去亲生儿子的悲痛。男人们用芦苇编制的苇席卷起了已经死去的孩子,他们抬著孩子的尸体在白发老nainai的招魂舞蹈下,一路的走向了密林的深处。
白发老nainai的羊皮鼓咚咚的苍凉的鸣响著。她在用古老而又单调的歌声yin唱著,她说:“哈尼神(萨满教的思想之神,为人活著的时候所有的经历集合,人死後即刻脱离人的身体,如果不送到Yin间就要为害活人)啊,请您随著这个孩子一起离去吧,您的一部分是属於他的,请您把那部分作为珍贵的礼物让孩子带走直达Yin间吧。。。”
白发老nainai的鼓声和祈祷声渐行渐远。
陈涛坐在自家的帐篷门口,Yin著脸的看著送葬的人群消失在密林里。
妈妈此刻正在帐篷里吓得魂儿都要丢了的请另一个老爷爷萨满查看阿苏的伤势。她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辛苦养大的孩子了。那种悲痛,世界上任何一个母亲都承受不起。
陈涛又愣了一会儿神,脑子里满是战场上的血腥厮杀,人的鲜血、断肢、被砍飞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他赶快站起来,拿著短刀去那边处理熊尸的地方帮忙,不能想太多,有人类就有残忍,有动物就有弱rou强食,怯懦者必将消亡,勇敢者才能繁衍生息。
那边的营地上,男人们披著轻轻飘落的小雪花,一声不响的沈著脸干著自己手里的活儿。陈涛也和他们一起分割著那个孩子的生命换来的巨大猎物。
一个生命的逝去换来另一些生命的延续。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忙了一会儿,陈涛稍微的忘却了一些悲恸,他甩去沈闷心情的回到帐内看了看阿苏。阿苏已经吃下了老爷爷给他治疗跌打损伤的土三七叶子。他年轻的强悍身体会马上就恢复以往的健康。
陈涛一看阿苏没事儿了,就走出帐篷拎上了几个土筐,牵上马,把筐搭在马背上,跟妈妈去沼泽那边的水洼里捞鱼,阿苏一瘸一拐的从帐篷里钻了出来,骑上了自己的黑马的跟在了妈妈和陈涛的身後,赶也赶不回去。
於是陈涛给阿苏砍了一根好像龙头拐杖似地木杆,让阿苏下马的时候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拄著走路,有根支撑物怎麽说都能缓解一下脚上的痛。
到了已经上冻的沼泽地里,妈妈在一人多高的芦苇丛中找到了一处冻著水晶一样透明的冰层的小水洼,陈涛一看这水洼里的鱼,好多啊!!!自己能认识的就是鲫鱼,他索性直接把小柳条筐沈进了冰水里,一筐一筐的往外捞著水里拥挤不堪的鱼群。阿苏和妈妈也在旁边又开了一个水洼的捞著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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