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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杨宅。
杨清笳已经离开了十余天。
也不知是不是那人出远门的缘故,朱兴最近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日他正在院子里看书,宅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霁华趁着杨清笳出门办事,早就回了老家祭祖。
整个杨家就剩朱兴一个人,他只得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差服的驿馆跑腿的,说是有一封湖广的信今天刚刚送到,指名要他收。
朱兴之前背着杨清笳和霁华偶尔会往管家家中寄信,询问下府上近况。
不过最近他并没有跟湖广联系,那边怎么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来信呢?
他压下心中疑窦,对那差人道了声“辛苦”,塞给对方几钱银子,将院门关上,坐回石凳,打开封口的火漆,将信取出读了起来。
这信不长,字有些潦草,看来写信之人相当匆忙。
不过短短四行字,却让朱兴紧紧蹙起了眉头。
他看完,将信扔进油灯里,摆出棋盘,左手黑子,右手白子开始对弈。
一盘棋从晌午弈到天黑,棋盘上已是满满当当,错综复杂。
赢不了,也输不了。
朱兴扔下棋子,叹了口气,回了屋。
☆、第68章 引蛇出洞(四)
还是上次的艺馆,还是粉墨登场的原班人马。
杨清笳这次穿了一身金绣云霞孔雀纹的圆衫,是龚宽从皇宫内帑挑出来给她的,算是朱厚照的私财,看制式,八成原本是预备给哪位妃子的,这下倒是便宜了杨清笳。
段惟依旧还是一身世俗的土豪打扮,每只手上都戴着三个偌大的翡翠戒指,举手投足之间能晃瞎对面人的狗眼。虽满身绫罗绸缎,但如果让他自己选,段惟宁愿穿赵诚他们那种下人衣服。
就段惟这身打扮,如果换上一个脑满肠肥,啤酒肚水桶腰的中年大叔,那肯定就是惨不忍睹。不过他本人实在是盘靓条顺,这一身“银子”穿在身上,竟然硬生生地称出几分贵气,让人不由感慨,人靠衣装是没错,但底子还是非常重要的。
六个人浩浩荡荡地上了二楼,老板见上次那几位财神爷又来了,高兴的不得了,赶紧上前招呼了一番,斟茶倒酒,十分殷勤。
“今天公子想玩点儿什么呀?”老板娘问。
段惟宠溺地看了看杨清笳,让她拿主意,后者十分活泼地笑道:“我听说日本艺伎舞艺高超,我想看舞蹈,姐姐能安排吗?”
“没问题,没问题。”老板娘连声应下,下楼去安排人。
二楼的茶室里挂着一只白色的信鸽,正咕咕叫着,老板娘在书桌上提笔写了张字条。
上次那几个艺伎又来了,他们这次穿着与上次略有不同,和服下摆更为宽大,每个人手里还都拿着一把扇子,想必是因为要跳舞的缘故。
“再次见到小姐,是我的荣幸。”那个差点嘴对嘴喂酒的艺伎上前笑道。
杨清笳也十分高兴的模样:“上次我都说了,过几日还要过来看你的嘛!”
“小姐可真是言而有信之人。”他折扇掩面笑得两只眼睛弯弯。
“闲话少叙,跳吧。”一旁的段惟冷声打断道。
众人闻言排好队形,弹三味线的艺伎一起手,头音儿刚出,一只白色的鸽子便从窗外一飞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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