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时,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瞥了一眼手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周围人眼观鼻鼻观心,连被捏者脸上也是宠辱不惊的神态,倒显得苏砚有些大惊小怪了。
程已是第一次服侍别人,加上对方又是个“看心情”办事的,整整换了不下三十的洗脸水,到最后清风明月皆是一脸钦佩地望着这个破了五次记录居然还活在世上的男孩。
程已不知这两人的想法,他面上还是老样子,就是手泡得有些涨了。再一次擦上苏砚的面庞,他已然有了经验,不像最初摸了半天才找到,也不像后来几次,或下手重了些,或轻了些,或水热了些,或冷了些……等等不一而足。
成功洗了次脸的苏砚却不是很满意,俯身在对方耳侧恐吓道:“下次再这样,就剁了。”
程已居然也点点头,一口应道:“好。”这一声却把苏砚逗笑了,他又想捏把程已的面颊,也这么做了,“那下次就好好洗,不许再胡闹了。”语气温柔地像是情人间的低喃,“小家伙,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程已面上笑着,又被捏了一下,他也不恼。
“好了,今日到这里吧”,苏砚挥了挥手,“清风,带他下去。”
“是的,主上”,清风低声应诺,将程已领出了房间。这次有了清风带路,程已倒再也没碰到过碎片。
她一路话不多,讲了不少有用的“伺候心得”,最后在将程已带到房间后,还从怀中取了瓶小药瓶塞到了程已手中,轻声细语道:“主上的意思。”不待程已反应,就走了。
程已握着手中的药瓶,沉默了一会,还是将它塞到了怀中。
后面的几天,程已都是伺候一整天的。他也渐渐了解了苏砚的“毛病”了。
这是个很闲的人,可以在洗漱上花好几个小时,可见这人的确事不多。在程已伺候他的这几天,他几乎没有出过远门,最多仅在书房和卧室间走动,有时也会练武场走走,却也只是走走而已,几乎不动手。
程已一开始以为伺候这人会很吃力,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此人大多时候几乎是在鸡蛋里挑骨头,程已亲眼目睹一个又一个的仆从被拖了下去,他不知道这些人去了哪里,却再也没见过。
不过后来也许是适应了,他竟也不觉得吃力了,反正每天也只要站着就行。有时苏砚心情不错时,还会教他写字,给他念书。
在程家时,他没有接触过文字,却不想在这里倒是学到了。苏砚第一次握着他的手写下四字时,他是有些茫然的。
“再写一遍”,苏砚望着白纸上两人的名字,倏然松开了手。
程已凭借着记忆,挥动着毛笔,也不知写了什么,只听对方轻笑道:“好字。”
白纸墨字,两人名字。
当然,令他称好的不是这个原因,而是——
两人的字迹几乎如出一辙。
程已不知怎的,竟觉得对方的眼神有如实质,但在他还欲捉摸时,身侧之人却挪开了视线,淡淡道:“退下。”
今日没到时辰,程已却什么也没问,退下了,第二天再次见到苏砚时,昨日的事就如同未发生过一般。
程已倒不惊讶苏砚的喜怒无常,就是心底隐隐有些失落,怕是以后再也没机会接触纸笔了。本以为是这样的,但过了几天,也许是苏砚又嫌得慌了,竟是又开始教他识字,但这次,不再是心血来chao,反倒是带着些真情实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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