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一波又一波的热度。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滚烫得难以形容,体内却觉得冷,摸着皮rou都是疼的。
听见东子进门,苻秋伏在枕上,鼻息间尘埃味道只是不觉,烧得发红的两眼强自睁着,看东子走来走去。
他生了火,煮了粥。
接着东子出门去,苻秋半睡半醒间,屋门响动,他抓着被子瑟缩了下,见进来的是东子,遂放下心,张着干裂的嘴唇问:“找着什么吃的了吗?”
“嗯,看这个。”东子抖落一地的松果。
“掏了两个松鼠洞。”
苻秋笑起来,压抑的咳嗽闷闷响起,他抓着被子,坐起身来,斜斜靠着,低声问:“吓坏小崽子了罢?”
东子也笑了,“有一只躲避不及,就在我跟前,把头扎进雪里,屁股尾巴俱在外面。我一个没忍住,把它倒提了起来,丢出去就上了树。”
苻秋笑时,肺里像只破陋的风箱,呜呜作响。
东子看着火,拔去两只抓来的獐子,褪毛洗净,只煮了一点,把rou多的后腿歇下,抹上盐腌好。
锅里水开,米粥的香气令苻秋顿觉两眼金星乱蹦,坐在床上不住咽口水,头一碗递来他也不推辞了,知道东子不会吃这第一碗,只喝了半碗,便把剩下的给东子。
东子没接,温柔道:“锅里还多,你先吃饱,养病紧要,不然带着你也不好跑。”
苻秋一想,是这个理,不然自己要拖了后腿,就不好了。于是敞开肚皮喝了三大碗,再喝不下去,摆手难受道:“肚子要炸了。”
东子笑了起来,擦去他嘴角汤汁,自去盛粥喝,最后一粒米都用手指挂净了喂进嘴里。
rou可以再找,米却只有那么点,要放下自己去镇里买,东子也不放心。苻秋模糊地想,察觉到东子上床来抱着他,东子环着他,亲他的耳朵,沉声说:“安心睡。”
“咱们什么时候走?”苻秋吃了点东西缓过来些,说话时仍气息滚烫。
“天黑了走,我叫你起来。”东子捉住他的手,按在他身前,放缓声哄道:“睡。”
二人晚上赶路,白天歇脚,雪下了两天,终于停了。原本想去东南的瑞州,眼下去不得了,东子带着苻秋走山路。苻秋病情反反复复,一时好一时坏。
到了第五天晚上,二人终于在客栈里开了间房,让小二烧来热水。苻秋本来烧着不宜洗澡,身上却实在难受,也想洗头发。
东子便抱着他一同坐在浴桶里,彼此贴着,又心意相许,苻秋立时就有些受不了,不住摸东子的胸膛和腹肌。
东子只得将他转个身,令他趴在浴桶上。
“很烫……”东子忙就要退出来。
苻秋向后一坐,压抑着声,“没事……你来……不用顾忌我。”
东子沉默地抱着苻秋,缓慢却深入,他眸光深沉,拨开苻秋额头披下的头发,理开粘黏着他脸颊的青丝,扳过脸来,吻在他嘴角。
“唔……嗯嗯……再来……”苻秋的眉头难受地拧紧,从水里捞出时,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东子收拾干净屋子,上床时便觉得心疼,紧紧抱住他,摸了摸苻秋身上,烫得厉害。床头烛光晃得苻秋不舒服地喘气,他声音断续:“明日……明日白天赶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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