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遮阳伞,兀自快步往停车场走去。
“聂羽峥你这个混蛋!回来!伞还我!”她气得跺脚。
聂羽峥好像没听见似的,信步向前,心中却蹦出两句话——我跟你的前任狭路相逢都强忍着没表现出醋意,你倒放肆调侃我。
见遮阳伞还回来已是无望,祝瑾年苦着脸望着一路艳阳,自己被他几句甜言蜜语说得头脑昏昏,居然忘了他是只锱铢必较的禽兽啊……
“我都晒黑了!”钻进车里,她一脑门是汗,横眉怒叱。
“黑了吗?我看你还是挺白的。”他斜睨她,指尖滑过她的手臂,“没事多晒太阳,促进钙质吸收,长长记性。”
她语塞,别过头去不理他。
“瑾年。”
“不理你。”
“真生气了?”他带着笑意。
“哼。”
“回去我帮你涂……”他显然忘记了那个名词,试探道,“隔离霜?”
“晒后修复!”祝瑾年都给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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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祝瑾年推测的一样,郑文秀卧室衣柜的第一层抽屉放着她的存折、护照之类,第二层抽屉锁着的好几本日记。最开始的一两本内每篇日记篇幅都很短,记载着一些生活琐事和个人感悟,到后面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曹义黎失踪后的几年,她几乎每天都写上满满一页,里头既有过往回忆,又有自己对现状满腹的牢sao。
原来,郑文秀早就知道曹义黎被曾大强勒索一事,他跟她说,曾大强偶然发现了他与学生之间的论文署名交易,借此时不时向他索要封口费,开口都是一两千块。郑文秀对此深信不疑,多次想报警,都被丈夫拦下。后来,她因为怀疑丈夫外头有女人,就总找机会偷听曹义黎的电话,于是偷听到了他俩的两次通话。
第一次通话,曹义黎的语气很不耐烦,抱怨什么买贵了,但是还是无奈地说要给钱买,但叫曾大强要把用光的什么包装拿来。
第二次通话时曹义黎显得非常气愤,斥责曾大强迷失了心智,质问他到底站在哪一边,还骂他是“ta”的傀儡和走狗,说要同归于尽。
郑文秀还写道,曹义黎有次喝多了向她抱怨曾大强的事,说要不是想保护自己的名誉,他绝对不会再跟这种人来往。郑文秀也因此非常担心曹义黎的安全。但曹义黎当时向她保证,安全不是问题,就是钱的事儿。
这些事,在警察调查曾大强死因时,郑文秀都没有透露,当时她心中仍有幻想,坚信曹义黎不会杀人,尽力维护着他的名誉,不肯说出他为什么被勒索。她固执地认为,只要警察没能从曹义黎这儿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就会转而调查别人。
这些日记,聂羽峥光是看完,就花了整整一周。他断定,在囚禁禾诗蕊的过程中,曾大强并非一直扮演控制者的角色,他对待禾诗蕊绝非“放松警惕”和“良心发现”这么简单。一个心理学名词出现在聂羽峥脑海中,这种心理状态极为罕见,全世界能找到的资料寥寥无几,曾大强真的产生了那种心理异状吗?
一组刑警对曾大强死前七年内的调查也有了结果。跟他一起做过工的人说,他性格古怪,脾气很差,曾因□□被抓过两三次,后来“改邪归正”。他做工不上心,赚得不多,但生活却还总是过得去,大家曾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有别的外块,他说自己的闲钱都是打牌赢来的。有一段时间他忽然到处问,有没有人要□□,说自己一个亲戚家里实在过不下去,准备把新生儿送人。大家都猜测是他的私生子,可他一直独居,也从来没固定的女友,这种猜测压根儿站不住脚,后来他不问了,大家也就淡忘了,这事儿一直没有后续,只听说他因为性格关系,跟亲戚们都不怎么来往,也不知哪个亲戚会托他问这种事。有人反映,曾大强被人打过,别人问起来他只说打牌赖账被揍了。从此后,他的Jing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很消沉,做工更加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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