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结论——
他的同桌喜欢他。
是那种情情爱爱的喜欢。
两个男性。
边汶南并不觉得惊讶。他很早便知道自己对女性只有欣赏,没有欲望,因为生在单亲家庭,母亲又比较强势,他并没有接受任何有关情爱的教导,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对于男性也没有欲望,以为自己是可能是无性恋。
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并不抗拒男性的亲吻,甚至心里还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边汶南星期四的活动课闷在学校图书馆里头,除了找到了一些描述两个男人之间的恋爱故事的书籍之外,同时也补了许多关于同性恋的知识。
期间他的同桌面上仍然是正常无比的样子,但是冷着脸发呆的频次上升了许多,肢体接触更是直线下降,或者应该说黎程辉全程处于避着他的状态。
边汶南觉得这充分暴露了他心理素质过差的缺陷。
还得加上看着冷静,实则冲动极易被气氛熏染这一点,就拿当时忽然在他吹着口琴的时候,不管不顾地亲上来来说。
边汶南在烦恼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向边母坦白性向。
他以这么多年来边母的性格推测,她对于同性恋的接受度极低,除非有奇迹发生,还有一定的可能性达成最完美的结局。
没等他把这个“奇迹”考虑出来,这几天一直板着“高冷”脸的黎程辉先憋不住了。
黎程辉失眠了这么多天,头痛眼睛酸,英语老师的随堂测验里单项选择、完形填空、理解一溜的错下去,结果另一个当事人呢?
穿着黑丝的老女人上课之前,和蔼的把自己还有坐在他旁边的人叫起来,“Good boy!”先夸了边汶南一番,让他坐下去,然后拉下脸,瞥向黎程辉,“Leo,你怎么回事?还想不想上我的课了?你看看你试卷上的都是应该错的吗?”
……
黎程辉全程低头瞪着边汶南试卷上的一百分,像是能在上面冻出个冰花来。
然后看到他同桌偏头看了一眼他的卷子,皱了一下眉头,表情似乎有些困惑。
黎程辉站了一堂课,倒是站清醒了。
这几天糊里糊涂乱成一团的脑子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自己耿耿于怀的事情,另一个当事人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不,不止是没事人一样。
黎程辉觉得他似乎还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就差顶着他那张天生的“微笑脸”哼歌了。
排练大合唱的时候,他还看到在前面指挥的这个人,朝着全班笑了一下。
不是那种边汶南平时脸上自带的笑,而是真的笑……黎程辉也形容不出来,反正被闪到了,还唱破音了,幸好他声音压得比较低,没人听到。
黎程辉也不知怎么的,憋得慌。
而且因为从小到大情绪都不习惯外露,黎程辉觉得现在他就像是一座压着滚烫的岩浆,即将要爆发的冰火山。
不就是一个吻吗,黎程辉以前在国外的两个朋友也经常抱在一起亲吻……好吧,虽然他回国前,才被告知他们是一对儿基佬。
他也亲了他同桌……他也是基佬吗?
黎程辉双目放空,嘴里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边汶南口中的口琴声一停,看向旁边,他手里是新买的复音口琴,金属外壳上像镜子一样映出边上人的脸。
黎程辉长了一张极好的脸,鼻梁高挺,眉目深邃,比同龄人看上去要成熟一些,但是其实内心还是一个臭屁的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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