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念乍起,她吩咐道:“肃亲王大概受了伤,你留神盯着甄贵妃那边,看看有什么举动。”
到了晚间,兰妩果然回报,说甄贵妃悄悄派人送了一瓶药酒去肃亲王帐里。厉兰妡笑道:“看来她还不算全无心肝。即便不是她亲自送去,总归是她自己的意思,如此咱们就能试一试了。”
她想了一想,道:“我听说草原上有个出名的巫医,除了治病祛邪之外,还擅长生育之道,常有妇人到那儿求子。”
兰妩咦道:“奴婢怎没听说过,何况婕妤你还需要求子么?”
“我当然不需要,可是有人求之不得。”厉兰妡笑道,“你将这话设法传到甄贵妃帐里,她一定会心动的。至于有没有巫医都不重要,我不过杜撰一个名目出来,诱她出去罢了。”
她要做一个实验,来测试萧池对甄玉瑾的情意,倘若果然属实,那么这将成为毁灭甄玉瑾的一颗烈性炸弹,而她扳倒甄玉瑾的时刻也就指日可期。
三五日后,甄玉瑾和贾柔鸾便没了热情,不肯骑马上阵,只有霍成显仗着一腔悍勇尚且可以支撑,可是这一天她也来不得——厉兰妡暗中吩咐喂马的侍从在饲料中下了一点巴豆,霍成显那匹马拉了一夜的稀,根本无力奔波。好不容易适应一匹,再换一匹只会更加难受,霍成显只好恨恨放弃,只怪自己运气不好,却想不到有人在内里捣鬼。
萧越过来时,便只见到厉兰妡在整顿鞍辔。萧越笑道:“她们都吃不了苦,怎么你还可以支撑?”
厉兰妡谦卑地道:“臣妾出身卑微,早就做惯了粗活,不似养尊处优之辈,这么一点辛苦自然算不得什么。”
她便欲牵着缰绳上马,手掌反转的一刹,萧越恰好瞧见她手心起了许多水泡,白皙的指上还有不少缰绳勒出的红痕。他立刻捉住厉兰妡的手,皱眉道:“你伤得这样,怎么也不告诉朕一声,反而强自支撑?”
要的就是令他心疼。厉兰妡委委屈屈地说:“臣妾只想陪伴在陛下身侧,为此受再多伤也不怕,还请陛下遂了臣妾这一点小小的心愿吧。”
“不可,朕不许你这样糟践自己。”
“可是臣妾……”
萧越已经坐在马上,他伸出手道:“上来。”
厉兰妡拉住他的手,轻轻巧巧地跨上马背,与他共乘一骑,如此一来,自然不必顾及手上的伤处了。
萧越驾的一声,马蹄得得而去。耳畔传来猎猎的风,厉兰妡偎在他怀里,头发未曾扎紧,被风吹起几缕,拂在萧越的颈窝处,令他一阵心痒难耐。
萧越勤于锻炼,胸肌很发达,靠在上面十分舒服。厉兰妡把耳朵贴在他胸前薄薄的衣料处,探知他忽紧忽慢的心跳——据说蛇就有这种功能。厉兰妡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蛇,要设法吃下一头比自己大得多的猎物,并且努力使自己不被撑死。
她正在这里做这些奇怪的想头,忽然瞧见眼前尘沙突起,另有一骑向他们直奔而来。
厉兰妡眯细了眼,看清马上坐的是一个纤弱的女子——看身形当然不是白漪霓。
等她靠近了,厉兰妡才发觉那是傅书瑶,前几日她都称病不肯现身,也没一道训练,厉兰妡却惊奇地发现她的马技原来这样好,比她们这些人都好,说不定还能胜过白漪霓。
傅书瑶稳稳地执着缰辔,唇角含着一缕浅笑,长长的头发结成辫子,辫梢咬在嘴里。她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短打,衬着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别有一种黑白分明的美,那一种清弱倔强的姿态尤为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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