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单就行。”继而面带歉意:“贵庄如今多事之秋,冒昧上门来访,还望见谅。”
顾lun也道一声“无妨”。“子奚之仇,九回庄自然一力承担。”
严夏点头道:“徐捕快之事,六扇门同仇敌忾。现下虽暂时抽不开手,若有需要,敢不应承。”
他们顺理成章地谈起了桐湖那桩花楼凶案。“酒水里下了药,连客人七十二人全数死绝。民间一向太平,如今出了这样耸人听闻的凶案,皇上大怒,下了令要六扇门联同当地州府限期破案。这事一时找不到头绪,说不得只好急病乱投医,听闻顾庄主那夜追子正好到桐湖,故而专来拜访庄主一遭,但不知道这案子贵庄是否知道什么线索?”
顾lun方知这是戏rou。虽在意料之外,然花楼之事他关注已久,心里已将腹稿打上千遍万遍,此时也不过沉yin一会,将话换一个方向说出。“不瞒严大人,要说异样,实是没有。我那日心急如焚,只顾追着孩子,等我按子奚线索到了地方,那贼子已经不在,当时犬子情形不对,我只顾带他回去,等事后想起来去找,租那院子的房东已溺水而死。”顾凌羽突地抬头惊骇看父亲一眼,顾lun不动声色道:“严大人,犬子此时受不得惊吓,这事我没让他知道,今日一时失言了。若大人无事再问他,可否先让他回避?”
严夏不过抱着侥幸随便走一个过场。花楼事情查了多日,只从几个人口中问出事情可能和一个斗篷女魔头有关,再者还用毒,和使剑的九回庄全然风马牛不相及。且顾lun那夜在张家接应下连夜入城又出城,虽是贿赂了衙差,可瞒不过有心人查,一算时间,也知他确是无暇关注别人。现下既听他如此说,便知趣直接起身要走。“不用,贵少庄主身体要紧,既然庄主不知,我不多叨扰。告辞。”顾lun也不多留:“严大人事忙,我送大人出去。阿羽,跟上。”随同儿子一起送严夏到大门口。
待目送严夏上马离去,顾lun便带顾凌羽回房。顾凌羽一路沉默,等到房间里,周围无人,他终于能出声问:“爹,那房东是您下的手?”顾lun哼道:“我若说是巧合,你信?”顾凌羽垂头不语,顾lun嘿声冷笑:“你好得很,和那贱人一起毒死了花楼上下七十二条性命,倒来问我是不是杀了那房东。”他便摇摇欲坠,脸色越发惨白。
顾lun终是不忍,沉默许久,看他似有悔悟之意,思及这些日子以来多番试探,他除了仍不由自主记挂那江家女子,再无什么不驯了。便对他道:“今日起回房睡吧。”
顾凌羽讶道:“爹……”不由抬起头来看他一眼,见父亲确是认真的,用力摇头:“我不去,我还是回那里。”顾lun只是望着他眼睛道:“你心里若知道该如何做,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爹知道你苦,爹也只想尽力让你高兴些。”眼见他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红着眼道:“爹,我知道……我……”哽咽着说不下去。顾lun反而一笑:“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整天哭哭啼啼的?”拍了拍他肩。顾凌羽不闪不避掉着泪道:“只求爹再宽限她一些日子。”
顾lun道:“这又有何难?只要你答允爹,不要再想着她。”顾凌羽便面露恸色,张了张口,仍是犹豫不答,他便语重心长:“阿羽,爹昨天与你说了凌云,你还不懂么?”
顾凌羽便是一震。父亲说凌云,他怎会不懂?他一旦行差踏错,凌云便是说凌波,是说张氏,是说顾lun,是说他自己。更遑论一朝露水之爱,如何比得过这多年父母养育之情?他明明都懂!呆呆立着半天,终于低声道:“爹,我会更努力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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